庭山上碧螺春?」
趙頊笑道:「飲食之道上,明潤從來都是行家,這茶才發現沒多久,曾布用蜀中炒茶之法製得後貢上來的。說是你的主意。」
那就不用客氣了,蘇油都還沒喝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次三蘇被調查,趙頊還有些不好意思:「明潤,廷對的時候沒有說,你宗兄蘇頌,我準備讓他編纂《唐六典》,為改革官製做準備。」
蘇油說道:「宗兄對前朝典章制度知之甚祥,陛下這個任命可謂得人。」
趙頊看着蘇油熟練地用酒精噴槍在銀霜碳上噴掃引火:「蘇軾那裏,當如何安排?」
蘇油有些無語,所謂寵臣,估計就是這樣被皇帝慣出來的,說道:「陛下,子瞻文字的確有失檢點,御史污他辱慢君上,譏訕朝政,這些是胡亂攀引。」
「但是他外任太守,不是沒有上奏之權,卻不守制度,通過詩詞發泄。」
「這一點上,他的確是也有瑕疵的,才給自己招來這一場禍殃。」
「諷刺朝臣,皮裏陽秋,理當駁斥,不能因為文名蓋世,便完全放過。」
「還是那句話,制度就是制度。」
「經此一事之後,朝堂應該整肅一些了吧?這些事情,自然有中書吏部處理,陛下不當問微臣。」
「其實從我內心來說,子瞻不如子由,如今張公,趙公致仕,文公也有些精力不濟,子由之前一直跟隨他們學習,被徵辟是學官,掌書記,著作左郎。」
將一隻精美的鑄鐵壺放到爐子上將水燒起來,蘇油嘆了一口氣:「子瞻說過,子由之文實勝仆,而世俗不知,乃以為不如。」
「其為人深不願人知之,故其文如其為人,汪洋淡泊,有一唱三嘆之聲。」
「而其秀傑之氣,終不可沒。」
「要不,陛下將之調到我身邊來幫我?」
趙頊氣笑了:「什麼話?真要是人才,給你用還不如我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