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的店鋪開始上門板,當家掌柜的還不忘朝街口看一眼,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搖搖頭,終於安上最後一塊門板。
掌燈了,要敲梆子了。
就在這時,安靜的街口傳來了滴滴答答的馬蹄聲。
周大家的一直留這個門縫,卻見當先的高駿馬匹上,騎着一個古怪的武士,文不文武不武,手裏拿着一直明晃晃的細杆子長槍,長槍的刃部長達兩尺半,吞口的下方掛着一枚古怪的銅錢。
在再往後的一位,還是文不文武不武,不勒韁繩,只靠兩腿控馬,那馬偏偏還很聽話,雙臂交叉合抱着一柄長劍,一臉的傲然。
第三位終於認識了,雖然留起了短髯,但是這短髯不是夫子那種遮住臉的大鬍子,素淨的穿着,散淡的態度,和藹的眼神,周大家的眼眶就有些濕了,低聲喊道:「探花郎!探花郎!」
一行人真是平正盛,程岳,蘇油,後邊還跟着一個張散。
蘇油一看到探頭探腦的周大娘子,一張大餅臉在門縫那裏夾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拱了手,同樣用周大家的那種語氣低聲道:「年關還沒到,這麼早就供上了?」
這是在取笑周大家的這樣子像供桌上的豬頭,周大家的啐了一口,繼續低聲打聽:「還是油腔滑調!說得出渾話,這就是沒事兒了?」
蘇油再次拱手微笑,鬼鬼祟祟地說道:「陛下聖明,沒事兒,本來就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