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連太湖都進不了。
哪怕是汴京城碼頭,停泊夔州型縱帆船都相當吃力。
蘇油都想問問那些書生們,你們知不知道黃河上有個壺口大瀑布?
蘇元貞是趙頊早就想要用的人,名字如今還掛在內殿屏風之上,台諫改革,趙頊首先想到的就是給蘇元貞在鄭州的那次上書。
蘇元貞履歷是絕對夠的,在嶲州當了六年知州,又在鄭州當了一屆,趙頊準備用他當殿中侍御史,下一步如果沒有挫折,不是外放轉運使就是升參政。
也算是混得超過父兄了。
邵伯溫和晁補之,更是大宋吉祥物一樣的存在,趙頊是將這兩位當做自己這一朝的天子門生來看待的。
因此兩人的晉升速度超過了同僚,更超過了夷人身份的蘇元貞。
兩人都才二十多,晁補之是史上最年輕大三元,趙頊準備讓他出任赴遼副使,讓遼國人看看,什麼叫大宋的文華精粹。
而邵伯溫更是家學淵源,邵雍的易算術數,堪稱天下獨步。
不過邵雍一直躲在他的安樂窩裏,不好仕途,讓趙頊頗為頭痛。
邵雍臨死前,給邵伯溫留下了兩份遺書。
第一份是幾年前寫的,要求邵伯溫扶靈入蜀,後世子孫不得出仕。
第二份是臨死前寫的,還是要求邵伯溫扶靈入蜀,但是後世子弟皆要應科舉,出仕報效國家。
兩份遺書的意思截然相反,邵伯溫感到非常奇怪,便詢問家中老僕人父親臨終前還有什麼交代。
老僕人取出一組詩來:「老爺臨去之時,將之留給了少爺,但是要少爺看過之後便即焚去。」
然後又取出一首:「老爺說天數已然發生了變化,之前的那些,做不得准了,就連現在這首,今後做不做得准,也還兩說。」
邵伯溫取過,先看十首,越看越是心驚。
待得看到那首新作,卻是第一首舊詩的改版。
蕩蕩天門萬古開,
幾人歸去一人來。
山河永日青宵下,
始信黃金不久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