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說道:「臣在蘇頌那裏,蘇頌將所作的詩文交給蘇軾之後,臨走時只帶了圖書,草稿。剩下的,說是見臣什麼都沒有攜帶,於是都留給了臣。」
趙頊點頭:「蘇子容寬仁,不如此反倒奇怪了。蘇軾呢?他為何突然招悔了?」
第二人說道:「那天衙卒送來了老蘇學士的五首詩歌,蘇軾看後嘆息再三,說陛下一定是要用他小么叔的,卻被他牽累了。」
「還不如招悔做結,儘快結案,終不能以己身耽誤國事。於是狂書到中夜,將御史台摘出來的上百首詩歌都加了註解,承認了譏訕朝政之罪。」
「寫完供詞,蘇軾將筆一拋,笑言:『今日也算有個了結。』然後上床便睡,轉眼鼾聲如雷。」
趙頊問道:「詩文呢?」
那人將一個信封遞上:「蘇頌給蘇軾的五首詩歌,以及蘇軾給弟弟和家眷的兩首,都在這裏。」
趙頊將詩歌一一認真看了,終是嘆了一口氣:「蘇家人,終是心懷坦蕩,能酣然入夢,我就知蘇軾胸中無事……竇仕,你說是不是?」
「啊?」內官竇四的真名就叫竇仕,吞吞吐吐地道:「臣……」
「吞吞吐吐幹什麼?你每天在蘇明潤那裏幹啥?」
「臣……臣每天跟着小蘇學士混吃喝,還有……監督他,看他的情形作為。」
「是嗎?呵呵呵……」趙頊將手裏一張摺子遞了過去:「看看吧。」
第九百六十八章 竇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