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章氏那點心思,黎晏自己就算明白,旁的人也絕不能拿到明面兒上來說。
不願和皇親貴胄走得近,那也有好些情況的,章氏這樣的,實屬不敬。
她反手揉了揉鼻尖:「但我倒是覺得,不能叫王余頂上這個位置。」
黎晏頗為意外,驚詫的啊了一嗓子:「你不是一直對王川還挺親的嗎?他又向着你,你怎麼還不想叫他兒子做你們家的二總管了呢?將來有什麼方便的,方便的也是你們不是嗎?」
那可真未必——她擺了擺手:「我娘當年抬舉的只是川叔,受過我娘恩惠的,也只有他一個。誰敢保證,王余就一定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呢?如果他不念着這些,不向着我了呢?這些你想過嗎?」
果然黎晏變了臉色,可旋即又沉靜下來:「一個奴才,原也不值什麼,向着誰不向着誰,你還在乎起來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有個自己人,到底方便的多,不是指望着幾個奴才成什麼事兒,家宅裏頭,又能夠辦什麼事了?」魏鸞撇了撇嘴,「你別忘了,母親有心給我姐姐婚配城西曹家,這事兒我可一點兒不知道,要不是為着宋宜,她也不會讓陳平拿這話來威脅嚇唬我。但你想啊,陳平是她的心腹,最起碼是早就知道的吧?」
是以黎晏明白了,雖然有些後知後覺的樣子,卻也是恍然大悟:「你想放個自己人?」
他問完了,眼珠子骨碌碌的滾着,來回掃視打量她:「可你哪裏有可用的人?」
魏鸞倏爾笑靨如花:「先前沒有,以後可以慢慢培養,我不是為了耍什麼手段,只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母親這些年……多少你也都知道,我也懶得說,放個自己人做二總管,將來川叔不在了,就是他頂上去。川叔這些年向着我,幫我很多,他兒子的前程,我大哥也不會不安排,哪裏要他來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