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畫舫上的姑娘們,大都是些新出道的,或是錢塘、仁和、餘杭、臨安、於潛、昌化、富陽、新登、鹽官九縣裏來的那些倌人們,名氣不大,所以自然是拼命的展現着自己,拉升自己的知名度。
至於杭州城本地的那些佳麗,尤其是素有名氣、頗受人追捧的那些「名妓」們,則根本不需要在做這種拋頭露面之事。
西湖邊上,除了停泊着的密密麻麻的畫舫之外,還有七八座酒樓,當然,雖然名為酒樓,但是實際上乃是杭州地界兒的風月場所,聚集了杭州城內所有大大小小的姑娘們。
而當前杭州城內,最出名的行首有四位,而且估計今年的花魁,也將會在這四人之中產生。
其一乃是漱芳閣的蘇小卿,來自廬州,年方十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最讓人稱絕的,還是那一口清亮的好嗓子,在去年和前年連奪兩屆花魁。
其二是蘭花坊的莘瑤琴,十四歲時便已經以美艷而著稱,但她只想做青倌人,不肯接客,後來萬般無奈之下,蘭花坊的鴇母就將她灌醉,把她的**賣給了一個姓金的員外,莘瑤琴第二天醒來痛不欲生,但同行姐妹勸他說,走到這一步,更要接客,找到如意之人好儘早從良,而且也要積攢一些為將來贖身的銀兩。莘瑤琴從此不再反抗,欣然從命,這幾年更是聲名鵲起,也是四大行首之中唯一一名紅倌人。
其三是謝素秋,乃是臨安人,後來被賣到了醉花樓中,生性比較淡薄,素以清冷的面目示人,而且也是小有才氣,尤擅舞蹈。
其四是月樓的蘭心,也算是個詩詞歌賦精通的小才女,年方十六,是去年剛剛崛起的倌人,她的幕後推手,便是月樓的東家沈家家主沈定遠,蘭心被沈掌柜推出來之後,這兩年,幾乎是不予餘力的在捧她,不然的話也不會如此快的躋身四大行首。
她們幾個人的名氣早就已經打出去,自然不需要做那種搔首弄姿的事情,也會有無數的文人雅士過來追捧。
此時漱芳閣里的某個房間當中,一個絕色佳人,正坐在鏡子前,看着裏面那張讓無數人為止瘋狂的臉,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還帶着幾分自怨自艾的神色。
「姑娘,您這又是怎麼了?唉聲嘆氣的!」這個時候,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緊接着,一個人影也是出現在鏡子當中。
「沒什麼,就是覺得每年一到了這個日子,便覺得累極了,就算是有了些名聲,但是那又能如何?不過只是些身外之物罷了,說到底,我不還是要每日裏賠笑、陪唱,做些我根本就不願意去做的事情,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被操控着的木偶一般!」鏡子前的佳人沒有回頭,只是依舊所在那裏,打量着鏡子裏自己的面容,好一會兒,才輕聲的說道。
「姑娘,您又來了,每年都是這樣,您不知道這可是一年一次的大事麼,再說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剛剛進來的身影慢慢的來到了之前那佳人的身邊,露出了一張如同鵝蛋般圓滾滾的小圓臉,歪着腦袋對着她說道,眼神當中,還帶着幾分迷茫的神色,雖然小姑娘曾經在自家酒樓里看過木偶戲表演,知道什麼是木偶,不過顯然,她的年紀還小,似乎對於自家姑娘說的那些話,有些不太懂的樣子。
「算了,你還小,我也是隨口說說罷了!」佳人回過頭,看向自己身後的小侍女,臉上帶着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而她,便是名滿杭州的蘇小卿。
稍微有些慵懶的站起身來,然後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湖面上那一片歡歌笑語的模樣,她下意識的伏下身子,兩支胳膊放在窗欄上,支撐着自己的下巴,那被一縷輕紗所籠着身體,露出了極美的背部曲線。
聽着那一陣隱隱約約琴瑟和弦的聲音,蘇小卿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的擰成了一個川字。
清冷的月光灑下來,映照在她的身上,多了幾分孤單的意味。
不知不解的,七夕,要到了呢,只是不知道,天上的織女,在沒有見到牛郎的時候,是不是也要做很多自己所不喜歡去做的事情……
而於此同時,一封封的請柬已經擺在了白清書房的案頭上,白清不動聲色的翻看着這些請柬,跟去年一樣,正是大大小小的詩會邀他前去,且不說白清的文采如
第286章 七夕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