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風投和融資越來越難,而為了快速擴張,公司不光搞貸款購車,更是和各地的租車公司合作,高價從別人手裏租來車隊以維持運營規模。結果就是公司資金越來越緊張,以至於最後在毫無徵兆的一天,公司現金流徹底崩潰。幾千輛共享車連轉場的停車費都拿不出手,更不用說每月大幾千萬的車貸和租車費用了。
大哥的首席會計師兼女朋友首先開溜,合作了很多年的合伙人把剩下的錢也都卷跑了。經營了三年,收購了兩家同行的共享汽車公司,五天之內徹底停止了運營。而幾萬個客戶每人1400塊的押金還等着他去償還。
公司破產了,車隊消失了,大哥除了一條沒來得及送給女朋友的白金項鍊,精神病和失信標記以外什麼都沒剩下。
「這次事情之後,我看他的精神狀況可能又有惡化。」曹醫生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病人確實有些可憐。「早上我去查房的時候,他問我自己是不是已經穿越了,還問現在到底是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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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上,雪仍然在下。
「今天要轉入我院的以一共有四十五名患者。」護理部的晨會從住院部改到了搶救大廳旁邊。作為轉運患者的通道,搶救大廳的這條通道在今天會變得異常繁忙。肖主任帶着三橫三斜的護士帽,對面前的護士們傳達着要求,「今天外面很冷。轉運的時候尤其要注意心腦血管患者的保溫問題。不要擔心轉運速度和效率的問題,急診科那邊已經做好了安排,三條通道今天全部開放。搶救大廳這邊的通道作為患者轉運的專用通道,你們只管安全轉運患者就行。」
急診科的搶救室里,也在進行晨會。
「轉院過來的患者里,沒有需要進入急診的病人。」周軍拿着一份資料,站在劉堂春開會的時候一定會站着的地方,「今天要和你們特地強調一下,除了自行抵達急診大廳那邊的患者以外,被急救送來的患者全部會從二通道和三通道那邊進來……」他指了指搶救室另一側的門,強調道,「搶救室往急診大廳的門不會隨便打開,今天這條通道是供給轉運患者的,各位幹活累了,也別想着去急診大廳看看漂亮小護士解乏,你要真的累了,可以看看胡姐。」胡靜很配合的向着各位醫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門口會有肖主任看着,各位都機靈着點,別撞到槍口上。」
晨會結束後,孫立恩找到了周軍,「周老師,我今天有個朋友可能要帶着家屬來咱們這邊。」他簡略說明了一下戰軍親哥哥的情況,然後補充道,「我也不是看不起二院,不過神經中樞脫髓鞘的病因都沒找出來就要人去康復,這個我覺得可能不太合適。」
「診斷的事情可以交給你們的治療小組負責。」周軍很理解孫立恩的擔憂,「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注意低調。在小組內廣泛進行討論之後再出結論,還有……」他着重強調道,「不要去批評二院的診斷質量。他們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義務去評價兄弟單位的工作成果,明白了麼?」
孫立恩點了點頭,他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但麻煩這種東西,你越不想沾上,它就越會主動朝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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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軍穿着一身稍微有些掉色的沙漠迷彩軍服外套。他從救護車上跳了下來,幫忙推着一架輪床進了急診大廳。
「這邊這邊。」孫立恩早就候在了急診大廳里,並且向看場子的肖主任匯報過了情況——他們治療組裏今天要來一個患者,對方正好是二院的住院病人,正好也在今天的轉移名單里。
孫立恩正在帶路,轉頭卻看到一個熟人——昨天晚上擺出一副前輩面孔,教育孫立恩的那位前輩。
「送到急診科?」他皺着眉頭問道,「這種病人,你不說送到神內,至少也要先送到肝膽內科去吧?」
孫立恩挑了挑眉毛,沒去管這人的提問,而是先看向了床上的病人。
「戰浩,男,39歲,神經中樞脫髓鞘病變,右眼視力快速下降,急性肝損傷。」狀態欄的提示證實了二院的判斷。
「送留觀,做個血常規,讓影像科準備一下,做個腹部t和頭部r看看再說。」孫立恩先做出了自己的決定,並且讓護士小郭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