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然後問道,「今天是情人節,你說要不要請患者家屬們送點鮮花之類的到病房?患者看到了心情也會好一點吧?」
孫立恩看着胡佳的臉,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問道,「現在到處都在封閉式管理,患者家屬們連小區都出不來。買東西都得先上報給社區然後集中配送……這種條件下,你覺着賣花的商店還能開麼?」
「這倒是……」胡佳說到鮮花的時候,很明顯並沒有考慮到購買鮮花來源的問題。被孫立恩一點,她頓時反應過來好像確實不能這麼幹,「那巧克力之類的也沒辦法了唄?」
「我覺得……還是有的。」孫立恩想了想說道,「要不咱倆去你之前說的那家小超市試試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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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老闆正坐在自己的小店裏發着愁。他面前的這碗方便麵已經快被泡爛了,但鍾老闆自己卻一點動叉子吃麵的打算都沒有。
自己的店已經關門快一個月了,靠着之前經營所積攢的積蓄繼續維持生活倒不是什麼困難。但要是繼續下去……這個資金鍊可能會出問題。
鍾老闆的店雖然小,但因為做的都是街坊鄰居的生意,想要讓生意持續下去首先就得保證自己店鋪里出售的貨物質量過關。同時,因為資金鍊緊張,所以鍾老闆進貨的時候有個小技巧——他店鋪里的貨品大部分都是剩餘保質期不那麼長的商品。
如果說其他店鋪里出售的貨品基本剩餘保質期都在一年左右,那麼在鍾老闆這兒,貨架上的商品保質期一般就只有三個月。因此比起其他同行,他能夠獲得更加低廉的進貨價。再加上店面本身就歸自己所有,儘管店鋪不大,但每個月的利潤仍然相當可觀。
為了防止出售過期產品,鍾老闆一般都會在臨近保質期前一個月的時候,把所有商品全部集中起來然後低價出售。
這個商業模式很難被其他店鋪所複製,所以鍾老闆的小超市至少在這條街上是無敵的。
可問題在於,現在到處都搞封閉式管控,鍾老闆的回收貨款能力受到了極大壓制。再加上他拿着現金到處截別家店鋪進的防疫物資,然後低價出售給一線的防疫工作人員和醫生護士們……資金很快就見底了。
按照鍾老闆的估計,如果封閉在一周內還不能解除,那他可就再也沒辦法再進貨了——不光是不能再去截別人的防疫物資低價出售,他甚至連補充貨架的資金都沒有了。
而再過一個月,他店裏將會有超過一半的商品進入臨近保質期需要清倉處理的階段。兩個月後,也就是4月14日當天,他的商店裏將不再有可以出售的商品。所有的貨物都會因為過期而被銷毀。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對鍾老闆這樣的個體戶來說影響是極其巨大的。如果放在以前,光憑着六套出租出去的房子,鍾老闆自己還能每個月有一萬六七千的純進賬。但疫情一來,這些租房住的房客們也突然失了業。面狠心軟的鐘老闆二話沒說,先給六家房客先免了三個月的房租,並且還給他們每人退了一個月的押金。
用老闆娘的話說,鍾老闆就是個賤骨頭性子。對待別人大方的要死,對自己卻摳摳索索的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用。自己主動給人家送人情,臉上卻還是一副不情不願,好像人家倒欠了自己千八百塊似的死樣子。到頭來自己吃虧,別人還不領情。簡直就是賤到了極點。
對於自己老婆的批評,鍾老闆從來不放在心上。偶爾和朋友喝酒的時候被念叨煩了,鍾老闆就會一改平時冷冰冰的面孔,擠出一臉甜的膩死人的笑容,然後順着老婆的話說道,「我確實是賤骨頭嘛,不然怎麼就死皮賴臉的找上你這麼個人了呢?」
鍾老闆看着新聞,然後嘆了口氣。他站起身來,準備拉開卷閘門,然後把泡麵碗扔到垃圾箱裏去。結果剛一開門,就發現門口站着一對穿着紅色夾克的人。再仔細一看,鍾老闆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東西都在貨架上,直接去挑。」把肩膀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鍾老闆端着面碗從兩人中間的縫隙里鑽了出去,「膠袋在收銀台旁邊,你自己去拿。」
給人做人情但卻還要冷着一張臉,這其實是鍾老闆自己的「處世哲學」。給人送人情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需
第四十章 做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