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餵藥,這個妖人現在算是黏上他了。初次見面時,仳離還能強打着精神,現在她才知道,這人的內里早就已經被掏空了,只是勉強生存而已。
他的胸腹,腿側,到處都是血洞,好幾個已經發黑,玄青曾經試圖詢問過,這些傷是怎麼造成的。
然而,就連仳離自己都不清楚,那傷害他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面對玄青,更是不願意提起。
仳離如今正被通緝,也無法去找正經的郎中,行動也不方便,只得由玄青親自照料。
她從地下黑市的一些江湖郎中那裏討得偏方,用威靈草搗成藥泥,敷在他的傷口上。
還別說,用了這個藥草,那些黑漆漆的血洞,居然漸漸開始長出嫩肉,準備癒合。
「你當真還要去嗎?」
「就憑着這副身子?」
玄青給他敷藥草,小心的質問着他,藥草冰涼,塗抹在傷口上,並沒有讓仳離感覺到多少疼痛。
他身經百戰,身上的傷,更是多的數不清,痛覺早就麻木了。
「去,一定要去!」他掙扎着叫喊。
「那地方守衛森嚴,朝廷都沒有辦法,你又如何混進去?」
「所以,我才來找你啊,老闆娘。」
猙獰的臉上,再次露出狡猾的笑容。
他體力虛弱,臉色白的像紙一般,於是,這樣的笑容,更帶給人幾絲寒意。
「找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
「辦法是沒有,可你有錢啊!」
「怎麼樣,合作了這麼許多年,總應該照應一點吧。玄青老闆娘,你如今可是這平康坊里的掌控人,每日賺的盆滿缽滿,給我提供一些資財,總是可以的吧。」
「哼,原來還是來要錢的。」玄青不屑。
「這些年,你賺的也不少,怎的還要找我要錢,非不是我不願意給,我自知把柄被你握在手裏,這一輩子恐怕都無法解脫。」
「不過,你已經傷成這樣,還要錢做什麼?」
玄青明白一個道理,狗急跳牆的人有多麼可怕,他們不顧及自己的性命,更是拿別人的生命當兒戲,混跡平康坊多年,她早就想的很明白,對於這種窮途末路的人,能別招惹就別招惹。
「這你就不要問了,我自然有用處。」仳離微眯眼珠,玄青早就料到了他不會說,可也猜出了個大概。
聯想到仳離想要對付的人,這筆錢的用途,八成還是與官府有關。
「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