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看瞥了眼跪拜在地上的白無痕,神情冷淡,沉吟半晌,道:「你的確該死。」
白無痕跪拜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低着頭,渾身冒着冷汗。
孫希平放眼瞧了瞧這座地底宮殿,瞧見了那五六十具躺倒在血泊中的屍體,自忖半晌,道:「血箭門會有今日的下場,本就是你們自尋死路。趙魁已死,血箭門弟子死傷大半,也算有了懲戒。」
「我可以饒你白無痕一命。」
「可是,剛才的事情,我不能當做沒看見。」
少頃。
白無痕因為沒有再聽見聲音,就此以為孫希平的話就算是說完了。當他抬起頭的時候,發現那位魔教教主此時正雙手插袖,一臉嚴肅地盯着他,充滿了威嚴。
孫希平冷淡地說道:「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白無痕點了點頭。
然後他從地面上站起來,也沒去撣掉身上的灰塵,先是朝那位員外郎打扮的男子抱了抱拳,這才慢步走向自己的兒子那邊。
白留痕渾身浴血,衣衫破爛,鼻青臉腫地躺倒在漢白玉上。
昏迷中,他感覺有人在輕輕地撫摸着他的頭,就好像他的娘親還在世的時候,撫摸他時一樣。
這種感覺很親切。
很熟悉。
然後,他就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就看見了自己那位一身儒衫的父親,正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
父親的笑容,很和藹,撫摸他頭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寵溺之色。
「爹。」
白留痕開口叫了一聲。
然後,他就一臉驚恐地看着自己那位笑容和藹可親的父親。
「爹……」
白留痕痛苦地叫着。
他伸手去抓自己的咽喉。
他的咽喉被什麼東西夾着了,很緊,很難受。
不出一會兒,白留痕的整張臉,已經變得通紅。
他的脖子,更是呈紫黑狀。
白無痕微笑着看着一臉痛苦的兒子,柔聲道:「痕兒,爹在這呢,你怎麼了嗎?」
白留痕的雙手,死死撓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呻吟道:「爹……住……住手……」
「放……放開……我……」
原來,在白留痕的脖子上,卡着一隻手。
那隻手,正是白留痕的父親,白無痕的。
白無痕始終微笑着,即便自己的手背已經被他的兒子用指甲抓撓出了一道道血痕,可他那隻掐在白留痕脖子上的手,還在不斷的加大力道。
隨着呼吸越來越困難,白留痕的雙手已經不再掙扎,他的生機也在逐漸消失。
白無痕看着自己的兒子,逐漸閉上了眼睛,他那張滿臉笑容的臉上,逐漸趨於猙獰。
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咔嚓」一聲,乾脆把脖子都給掐斷了。
白無痕掐死了自己的兒子白留痕,然後邀功一般地來到魔教教主孫希平的面前,抱拳道:「教主,還需屬下做些什麼嗎?」
孫希平擺了擺手,語氣冷淡,道:「血箭分壇今後就交給你了。」
說罷,這位魔教教主就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他在離開時,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突然對那位兩米高的光頭大漢,說道:「你就是肖漢?」
肖漢的心裏說不出的興奮,能被魔教教主指名道姓,這是他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肖漢連連點頭,道:「是的,教主,我就是肖漢!」
孫希平點了點頭,道:「記得把『剛熊衛』的令牌,掛在腰上,死士就該有死士的樣子。」
肖漢使勁地點頭,就差沒把整顆腦袋都點掉在地上。
孫希平朝肖漢,笑了笑,道:「拿上你的兵器,隨我走吧。」
肖漢一點頭,毫不猶豫就把雙刃巨斧背負在了身後,快步跟了上去。
不過,他在距離孫希平身後十米距離的時候,就減緩了速度,不敢逾越一步。
孫希平扭過身子,繼續走,心裏卻是笑道:「還是肖漢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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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無痕看着眾人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那具歪斜着脖子的屍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