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不琢的濕衣,「自己找去。」
李不琢皺眉道:「你怎麼了?」
三斤哼了一聲,悶悶不樂走出屋子,關門時還用上了勁,啪的一聲。
「這屋子是租的!」李不琢喊道。
聽着外面三斤走遠了,李不琢看向桌上食盒,又拿起衣服嗅了嗅,心裏莫名其妙。
三斤向來也就愛吃了點兒,從沒生過悶氣,現在又是怎麼了?
自己換了身衣服,李不琢生火把食盒裏的菜餚蒸上,敲三斤門說餓了自己去吃,便回到書房,打開今天贏的紙匣,拿出那篇姜太川的手跡。
讀了一遍,李不琢心想這位大學士年輕時也不過爾爾,看來是大器晚成。
可再琢磨兩遍,又覺得這文章樸實無華中又有別樣的韻味。
這樣反覆讀了小半個時辰,李不琢豁然明朗:「這文章簡練直白,但文意不偏不倚,大氣堂皇,怎麼可能落到二十名後?恐怕當時的主考官也看走了眼。」
「不愧是大學士,算來他考中童子時,也不到二十,與我年紀相差不大,我自認寫不出這樣的文章。」
李不琢怔了怔,心中難免失落,夢中讀書不知多少歲月,卻被別人比了下去。
頓時陷入自我懷疑,自從讀通小道藏後便開始涉獵雜學,會不會有些急功近利?
一旦開始自我否定,此前在心中建立起的道學體系便有漸漸瓦解的徵兆。
李不琢心裏一個激靈,抖擻精神。
「說來我真正讀書不過兩月,夢中閉門造車,怎麼比得過姜家後人從小對聖人言論耳濡目染。況且他的文脈是一以貫之,我存的卻是涉獵百家的念頭。再說這篇文章是縱橫家的考題,若換了道家考題,他答得也不一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