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裏面好生休憩一番。
卻不曾想忽見一人急急前來,口中不斷喊叫道:「大汗,大汗,我少分析了一件事……」
頡利微微一愣,發現來的是突厥『智者』呼隆,但見呼隆狂奔而至,竟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急急道:「大汗,大汗,有詐啊!」
有詐?
什麼意思?
頡利目光霍霍盯着他。
呼隆使勁咽了幾口唾沫,滿臉羞愧道:「我們只顧着畏懼西府趙王的傳說,卻忘了試探那個少年的真正成色,剛才我靜下心來仔細一想,發現那少年實在有些太好說話了。」
頡利心裏咯噔一聲,隱約生起一個古怪的念頭。
但聽呼隆又道:「彼時乃是傍晚,又有薄霧繚繞氤氳,再加上我們離他甚遠……」
「你給我說人話!」
頡利大吼一聲,怒道:「明明是個突厥人,為什麼要學漢人文縐縐那一套,撿重要的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呼隆長嘆一聲,滿臉愧疚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咱們沒有看清他的錘子。大汗,你好好回憶一番,那少年扔錘子的時候,落下來的速度不對勁啊。」
頡利登時呆住。
他仰頭仔細回憶,漸漸臉色變了。
那少年扔錘子之後,錘子降落的速度明顯不對勁,倘若是四百斤一個的巨錘,應該轟隆一聲就下來。
呼隆苦笑的聲音再次響起,幽幽道:「大汗,那對錘子怕是假的啊。」
頡利霍然站起,咬牙切齒道:「命令全軍在此安歇,你和我快馬回去看看……」
呼隆連忙點頭,急急道:「戰馬我已經備好了。」
頡利直接狂奔出帳,翻身一躍上了戰馬,他雖然疲倦不堪,然後心裏窩着熊熊怒火,這一次兩人乃是孤身疾行,五十里竟然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放眼望去,哪裏還有人影。
但見那顆大樹之下,孤零零扔着兩個錘子,大樹之上還刻着一行字,分明寫道:「一日行軍,一夜後撤,即便再來,還要一天,頡利可汗,你中計也,我雁門關已經搶到時間,可以安然後撤百姓爾……」
落款赫然是一行帶有嘲諷的字:齊家之女,齊嫣然留。
竟然還是個女的。
呼隆忽然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頡利,低聲道:「我想起中原漢人一個典故,有個叫齊國遠的曾經就是用假錘子嚇唬人。據說他祖上乃是手藝人出身,專門糊燈籠養家餬口,他用糊燈籠的手藝做了倆個假的錘子,做的精緻不凡,幾乎以假亂真。當初甚至把李元霸嚇了一跳,齊國遠的假錘比真的還大一圈。」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頡利越發承受不住,這位剛剛統一草原的大汗猛然仰天咆哮,無比悲憤大吼道:「本汗發誓,此生再也不相信拿錘子的人,但凡再遇到這樣騙人的假貨,本汗必然親舉彎刀砍死他,啊啊啊啊,氣煞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