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得含糊,老闆娘眼睛卻是亮了亮,又望着她笑了起來,東拉西扯的說家常。
末了,看池月有些不耐,她突然收住口,神神秘秘地說「上次那兩個傢伙住我家店慘死的傢伙,你還記得伐?哎喲,你都不知道,你們走後,警察又來調查了好多次……最近聽說,兇手抓到了是不是?」
……八卦的傳播距離這麼遠的嗎?
池月唇角掛着一絲笑,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呢。」
「哦。」沒能找到聊點,老闆娘有點失望,隨即尷尬地笑說「那行,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早點睡,早點睡。有什麼需要,隨時來找我。」
「好的,晚安!」
……
合上房門,空氣里的怪味兒就冒了出來。
在這個深深的夜晚,鼻子的感應格外清晰。
月亮塢項目停工後,萬里鎮人丨流量也小了,這個房間不知道有多久沒住人,儘管床上用品和設施看着整潔,但是……這種缺少人居和人氣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池月手摸上床,拍了拍,「去洗澡吧。」
喬東陽嗯了一聲,從行李箱裏拿出洗漱用品,「你先。」
「嗯?」
「我記得這裏熱水是定時供應的。萬一我洗完沒有熱水了,你怎麼洗?去吧,我小伙子,沒有熱水了,冷水也能將就。」
池月抿笑,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腮邊一吻,「謝謝大喬哥!」
喬東陽唇角輕揚,揉了揉她的腦袋,「快去!」
池月拿着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喬東陽默默坐下來撕開香煙的包裝,眯起眼看着這個簡陋的房間。
一張床,兩把椅子,一個舊電視機,一個小柜子,地方小的他這種大個子下腳似乎都困難。
他沒有說話,拉開門,一個人倚在房門口,默默抽煙。
池月拎着滴水的頭髮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一個頎長的側影,在昏暗的光燈下,仿若入定,香煙都快燒到手指了,都不見他有什麼動靜。
「你買煙是用來熏蚊子的呀?」池月笑了一下。
喬東陽回過頭,馬上把煙掐滅,丟到垃圾桶,從行李箱裏拿毛巾幫她擦頭髮,語氣有些責怪,「怎麼洗頭了?」
「奔波一天,全是汗,頭有點癢。」
「這裏的吹風機不好使,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記得我帶吹風了?沒有嗎?」
「沒有。我剛看過。」
「我都收拾出來了,可能忘了放進去。瞧我這記性。沒關係,我試試旅店的,不好使就把頭髮搭在床邊晾一晾,一會兒就幹了。我們這邊空氣乾燥,沒什麼濕氣……」
喬東陽沉默着去拿吹風。
果然――
他說中了。
這吹風就像沒吃飯似的,完全沒有工作熱情。
嗚嗚兩聲,停了,再按,再嗚嗚叫,就是不給力。
池月的頭髮長,這樣不知道要吹到何年何月……
「我去找老闆娘。」喬東陽沉着臉就要出門。
「噯不用的。」池月叫他,「真的沒關係,我以前經常這樣……」
喬東陽嗔她一眼,「那是以前。以前你沒有我。」
「……」
他在池月剛剛翻起的白眼兒里走了出去。
「唉!」
池月坐下來,慢慢擦頭。
其實……她身體好,真的不認為這是大問題。
可是喬東陽很在意她的生活狀態,半夜去敲老闆娘的門,愣是把老闆娘自己用的吹風機借來了。
「坐這裏。」他輕輕拍了拍床邊,讓池月坐得舒服一點,插上吹風機,慢慢撩起她的頭髮,用最溫柔的動作為她吹着頭髮,然後,又用最平靜的語氣,對她慢聲說「池月,我欠你的,今後都會一併還給你。」
池月「???」
她扭頭,一臉不理地望他。
喬東陽一把將她腦袋摁了回去。
「坐好。」
「凶什麼凶嘛?不是說欠我麼?該怎麼對自己的債主,心裏沒點數?」池月輕笑着,沒聽到他的動靜,拔高了聲音,「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都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