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喬東陽怕過誰?」他冷笑的樣子狂妄桀驁,骨子裏的不馴全寫在了飛揚的眉目間,但目光卻有些冷,「何況我答應過你。我得遵守承諾不是?」
是。
池月曾經提過要求。
現在也同樣很想進項目組。
改造月亮塢是她從十幾歲就開始一個夢。
「我明白你的好意,也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池月喉嚨有些干,嗓子莫名就啞了,「但無功不受祿,有些話……我覺得咱們還是應該說清楚……」
「我懂。」喬東陽聳聳肩膀,「以前五十分,現在怕是快扣光了吧?」
「……」
池月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把目光望向旁邊,那裏有一個光禿禿的沙丘,一點植物都沒有,就像她此刻的情感世界,荒蕪、缺水,養不活任何的生物。
「我們不合適。」池月開門見山,但說話的時候,不敢去看喬東陽的眼睛。
她怕他。
怕多看一眼,會沉淪其間,忘記現實。
「那天回來我想過了,我不該對你發脾氣,希望你別往心裏去。」
喬東陽抿起唇角,淡淡看她,一言不發。
「我這個人的思想有嚴重的問題,沒有辦法和男人正常戀愛。」池月剖析自己,同時也把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喬先生,我們本就不在一個世界,你的世界,是在天上,而我……屬於這一片荒漠。」
「說完了嗎?」
喬東陽看着她,眼神平淡而無奈。
「你以為我來這裏,做這些事,是為了你?」
池月一怔,「不敢這麼想,我沒那麼大的臉。」
「這就是了。」喬東陽插在兜里的手微微握緊,淡淡地笑,「我們合不合適,需要時間去證明。但做不成男女朋友,也可以做朋友做兄弟,不用走斷了路。」
「……」
「我不會強迫你,等你肯給我六十分的時候,再說吧。」
話說到這分上,池月沒什麼可拒絕的了。
「謝謝!」
喬東陽緩緩抬起下巴,半晌,涼涼一笑。
「不客氣。」
……
池月覺得自己是聚焦體質。
因為《星空行者》節目,她回家後低調得大門都不出,就是不想成為讓人矚目的焦點,結果喬東陽在村委會門口這麼一說,馬上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回去的路上,杜俏與她形影不離,一直送到池月家裏。
「池月,你能不能和你朋友說說,我在工地上幹過,很有經驗,去給他們煮煮飯什麼的,也可以,你看他們那麼多人,肯定需要打雜的……」
池月腦殼痛,「你不是填表了嗎?等安排吧。」
「熟人介紹進去的,那不一樣的……」
「阿俏。」池月忍住不耐煩,看着這個曾經的老同學,「有機會我肯定幫你,但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咱們先回去等消息好嗎?」
杜俏臉色稍稍一沉,不太好看了。
「好,好吧,有好事,你別忘了我。」
「忘不了。」
池月返身要推門,杜俏又喊住她。
「你姐的事,跟我沒啥關係。我媽是看我三哥一個人生活不容易,你姐也是一個人單着,這才想着讓他們湊合一起過日子。你既然不肯,我們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就是我媽那個人吧,年齡大了,嘴碎……池月,你別往心裏去。」
池月一笑,「不會。」
進去,關上大門。
那天她去退錢,確實和杜家鬧得不太愉快。
杜俏礙於同學的面子,沒什麼可說的,但她那個媽真是不依不饒,大有封建家長的意思,認為送了彩禮,池雁就是她們家的人,最後,看池月死活不肯同意,她居然提出要兩萬塊的利息。
池月不想和同村人糾纏這點蠅頭小利,乖乖給了錢走人。
可是這事還沒有完,杜俏媽看到於鳳就把臉拉長,像欠了她家錢沒有還似的,還在村子裏到處造謠,說她們家的壞話。於鳳暗地裏生氣,抹了好幾次眼淚,池月除了勸她,也拿人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