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嫿被送走,送到了林城宋子非那兒。
而也就在短短的六七天內,這北方的玄甲軍就陸續的繳械投降。在這種冰天雪地里打仗,沒有精良的裝備和後盾,別提打勝仗,能夠保全性命,都不是容易的事兒。
與此同時,夷南軍開始後撤,逐漸的撤出了北地,北方各城全部交給了蘇家軍。
這會兒天下人怕是都知道了,攻打玄甲軍的是夷南軍,而之後把這些野蠻夷人趕出北地的卻是蘇家軍。
對於百姓來說,野蠻的夷人和大梁,他們更希望回歸大梁。再說,玄甲軍打進來之前,他們本就是大梁人。只是後來玄甲軍征戰至此,佔據了這裏,他們才被迫離開了大梁。
如今,那些野蠻的夷南人退兵離開了,他們都鬆了一口氣。那些個不講道理的夷人,如果他們真佔據了這北地,無辜百姓指不定得遭什麼樣兒的罪呢。說不準,他們會連人都吃,畢竟都是野蠻的夷人,誰又說得准?
北邊已被平定,玄甲軍兵將也都被圈禁起來,等候發落。
宇文玠也準備要返回皇城,不過在回城之前,他卻和楚郁離開了城府。
侍女給白牡嶸的後頸上完了藥,穿戴好衣服後去找宇文玠,沒找到人。命侍女去詢問府中的護衛,這才知道半個時辰前,宇文玠和楚郁坐着馬車出府了。
得到這個消息,白牡嶸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宇文玠要下手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那時做過承諾,說不會殺了楚郁。他還不至於言而無信,那麼,他把楚郁單獨帶出去幹嘛?
有事兒在這府里也一樣說,除非就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能讓她看見,所以才會想出府去解決。
外面這麼冷,雖說已經到了春天,但這北方可不是春寒料峭那麼簡單,簡直還是嚴寒冬季。
想了想,她覺得不能放任,就宇文玠那個體質,一點點寒風吹着了,他都容易死翹翹。
「備馬。」交代了一句,侍女立即去做。
出了府門,馬匹果然備好了,兩個護衛也跟上了,然後根據城中巡邏兵的目擊指示,居然一路出了北城門。
這斷珠城就在極北之地,南城門有官道,而出了北城門十幾里地之後,便是白茫茫的雪山了。雪山無邊,一重山連着一重山,即便是盛夏,雪山山巔高聳入雲,山頂上的雪終年不化。
往北邊走,純粹是找死,白牡嶸出了城門快馬而行,寒風吹面,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臉皮都要被凍掉了,這麼冷。
終於,順着之前隊伍走過的痕跡,遙遙的在一座山下看到了隊伍的影子,護衛都在,馬車也在,也不知宇文玠和楚郁這個時候在馬車裏幹啥呢。
快馬抵達,白牡嶸抬手揉了揉自己凍僵的臉,「皇上和楚公子在做什麼?」往馬車上看,但門窗緊閉,四周又白雪茫茫的,刺得眼睛都開始發花。
哪知護衛微微搖頭,「回夫人,皇上與楚公子朝這山上走去了。眼下,也不知在做什麼。」往山上看,別瞧現在山上的樹木沒有枝葉,可是雪卻極厚,四處都白的刺目,根本瞧不見人在哪兒。
聞言,白牡嶸不由哼了一聲,「皇上就是皇上,敢做常人不敢做的傻事。你們也真成,不會勸着點兒?他什麼體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算了,和你們說也沒用,我去找找。」
這也多虧楚郁是個男人,否則,她還真會亂想,宇文玠這小子是不是特意跑來這種地方私會情人的。
轉身,繞過馬車,她跟着地上的腳印,也上了山。
山上的雪真是厚啊,無比的厚,一腳下去,沒過半截小腿兒。
由此,之前上山那兩個人的腳印也就顯得特別清晰了,根本不用費心的找,跟着腳印走就行了。
也大概是因為有雪,所以山勢並不陡峭,往山上走,除了空氣很冷,呼吸之時胸肺都跟着涼了之外,也沒別的毛病了。
沒想到這倆人居然走了這麼遠,向山上看,但還是沒有那兩個人的影子。而且縱觀這向上蔓延的腳印,是一直走到了小山坡的後頭去。
一步一步,抓着樹枝,白牡嶸就不信宇文玠到了這種地方不會難受。
這小子作死,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真是都白說了。如今看來,他是左耳進右耳出,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