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夷南的路還真不是太好走,宇文玠派了不少的人在各個大小路上搜查堵截。她走了兩天的官道,又覺得無比麻煩,便改走小路。
越南下,溫度回升,白牡嶸也愈發覺得應該把宇文玠帶到這南方來。這裏不會出現任何如北方大雪封山那種情況,就算是宇文玠來到這裏裸奔,也不會被凍得過敏呼吸不過來。
夷南正值雨季,白牡嶸沒有回大奉城,而是直接回了夷南。
到了自己的地盤就是不一樣,她即便是恣意的橫着走,也無人管。
她回來,倒是把不知何時回到這裏的宋子非嚇了一跳。他前些日子剛剛病了一場,這幾天剛剛好轉了些,但臉色仍舊顯得很蒼白。
「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自己獨自一人行路?我都聽大楊說了,你有了身孕,實在該留個人在身邊才行。」宋子非真是覺得拿她沒辦法,同時也深深地理解宇文玠的頭疼。
「這事兒你們都知道了,也好,都恭賀恭賀我。倒是你,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過不去自己心裏那道坎兒?」從樓上走下來,白牡嶸洗了個澡,回來的路上被雨林了,她全身都濕了。
不過好在這夷南的雨都是溫暖的,她也沒覺得如何,而且,好像忽然發覺自己已經十分適應這裏的氣候了,這裏就好像她老家一樣。
在皇城,即便那裏有宇文玠,可還是不自在。那個地方就像一個大籠子,熙熙攘攘的,哪有這裏的山清水秀來的宜人。
說道這些,宋子非的面色有些黯然,「決定不艱難,下手才艱難。」
眨了眨眼睛,白牡嶸走到他對面坐下,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口,「所以最後呢?」
「吃了藥,已經走了。她若活着,必然還會鬧出許多的事情來。而且,她若不死,我都無顏去面對金剛。」宋子非已經在私下裏了結了這一切,他這次狠下了心,就如宋子嫿那時對他的狠心一樣。
原本應當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因為身體裏流着一樣的血液。可是,他們卻好似仇人,大概上輩子就是仇人吧,所以這輩子才會這樣,不死不休。
白牡嶸點點頭,拿着手裏的水杯和他面前的杯子撞了一下,「首富為人光明磊落,你救得人可比殺的人多多了。就算宋子嫿到閻王爺那兒告了你的狀,我想閻王爺也不會接她的訴狀的。」
宋子非輕笑,「我怕的豈是這些。算了,不說這個了。你這忽然回來,我想很快皇上就會派人來找你的。再說,你有了身孕也該和皇上商議一下大婚之事了。否則,到時孩子怎麼辦?不是公主便是皇子,豈能沒有名分?」宋子非認為,該掙來的名分就該要,不能捨棄。
「首富,你還擔心這事兒呢?再說吧,反正他老人家也不急。而且,這會兒皇上若是來了,第一件事兒可不是和我提結婚或是肚子裏的孩子,而是找我要人。不知大楊跟你說了多少,我把楚郁給從皇城弄出來了,宇文玠現在必然滿世界找他呢,可是又找不到,他滿肚子都是火,估摸着能把我活活給燒死。」翹起腿,說起這個,白牡嶸也不見有任何擔心之色。
宋子非微微搖頭,「阿茂的確不是個罪大惡極的人,連小嫿的罪過都比他多。不過,你敢這麼做,就是抓准了皇上不會氣你。這人藏到了哪兒,我就不問了,就讓它成為一個秘密吧。」而且他如果問的話,她應該也不會說。
「還是首富聰明,知道多問無用。唉,還是我夷南好呀,即便下雨,空氣也如此好,帶着自由的氣息。我短時間內就先不回去了,免得他生氣。待他老人家氣過了,我再回去。」站起身,白牡嶸走到門口的樓梯上,張開雙臂,擁抱的都是自由的氣息。
宋子非輕笑,「隨你吧,夷南的百姓也很久沒見到你了,這次我回來,誰看見我都問一句。」
「是吧,還總說我夷南都是一群野蠻的夷人,去哪兒能見到這麼重情重義的野蠻人。」白牡嶸就是覺得自己這地兒好,人也好。
夷南的雨季就是這樣的,雨連綿,但也只是連綿而已。不時的,太陽就出來了,照的天地都反射着水霧的彩虹色,好看的很。
白牡嶸在自己這片地方尤為自在,即便是總下雨,也擋不住她出去亂逛。山間有很多的山澗泉水,她和寨子裏的小姑娘們一塊進山。她們挖野菜挖草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