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我站在這兒是為了等你的?昨晚跑了一次腿兒,這活兒好像就成我的了。」不滿,但手卻伸了過去,將那瓷盅接到了手裏。不過,和昨晚的不太一樣,托在手裏,很冰涼。
護衛也不吱聲,指使白牡嶸代勞,他好像也沒覺得慚愧。
托着瓷盅,白牡嶸轉身往宇文玠的房間走,依舊在門口那兒敲了敲門,也依舊是沒得到回應。
自動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坐在床邊的宇文玠。他兩條腿在床外,一身白色的中衣,墨色的長髮有幾縷在肩頸一側,臉白白的,腦門兒紅紅的,就像剛從死亡邊界爬回來的倖存者,讓人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你不發燒了?」走進來,白牡嶸看了看他的臉,雖說瞧着狀態不太好,但穿着這樣坐着,顯然是不覺得冷了。
「好多了。」宇文玠開口,但卻顯得有氣無力。
「你不會是裝的吧?上回去邊關,你裝的就特別像,連大夫都騙過去了。」這傢伙演戲有一手。
宇文玠看着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說不清的可憐,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是在作假。
見他不理會,白牡嶸直接伸手覆在他額頭上試了試,的確是沒那麼熱了,好像退燒了。
「看來這玩意兒還真有效果。不過今天的和昨晚的不太一樣,溫度不一樣。」幾分存疑,白牡嶸揭開瓷盅的蓋子,看見的還是紅色的粘稠液體。
湊近鼻子,她嗅了嗅,「氣味兒也不太一樣,比昨晚的要更強烈。」應當是藥材更換了。
宇文玠卻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接過來,他先屏息,隨後一點一點的喝了進去。
白牡嶸始終歪頭不眨眼的看他,直至他全部喝光了,白牡嶸也跟着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好喝麼?」
「還有一些,你嘗嘗吧。」說着,宇文玠把瓷盅又遞給了她。
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還有一些,紅色的液體下,還有一些黑色的粉末,不知是什麼藥材。
聞了聞,她看了一眼宇文玠,他似乎是喝習慣了,所以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舉起瓷盅,湊到嘴邊,然後將裏面剩餘的一點緩緩的倒進自己的嘴裏面。
入口是涼,好像冰鎮過一樣,但因為嘴裏的溫度,涼意也逐漸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腥味兒和苦味兒,和在一起,她暫時都不能呼吸了。
看她因為奇怪的味道而變醜的臉,宇文玠緩緩的彎起唇角。許是因為他長得特別白,所以嘴唇就顯得紅彤彤的,好看的很。
「好喝麼?」他問,似乎很好奇她品嘗之後覺得如何。
「你是勇士,敢於嘗試世間各種奇葩之物。好奇怪的味道,不知是什麼藥材。」苦味兒和腥味兒淡下去後,嘴裏便留下了一股藥材的味道,和她之前所喝過的湯藥味道不一樣,很特殊,說不上來是什麼。
「名貴的藥材,很難找到。」他回答,但也不說具體是什麼藥材。
放下瓷盅,白牡嶸咂了咂嘴,他也真是不容易,身體嬌弱經常得病,得病了還得喝這麼噁心的藥,能活到現在,真是用地位和金錢堆積出來的奇蹟。
「你的腦門兒用不用再擦些藥了?而且,你這樣子也真是不太適合出門兒,好好養着吧。」看他坐在那兒的樣子,憔悴又瘦弱,可憐兮兮的。
「不行,本王今日有要事。」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眼睛也不再輕鬆。
「你到底在偷偷摸摸做什麼呢?」神神秘秘,見不得人。
「你不知道也可以的。」宇文玠看着她,隨後道。
說實話,這樣看着他時,真有一股陰謀家的味道。他可憐兮兮的外表下,藏了一顆運籌帷幄的心,誰都不知他的目的。
白牡嶸笑了笑,再也沒有說什麼,他不是個小孩兒,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將這個信息徹底擴大化在腦海中。
帶着傷病,宇文玠果然離開了,扣着兜帽,誰也沒見到他受傷的腦門兒。
而且,他離開後就連續幾天沒有回來,倒是有護衛回來又離開了,顯而易見,他應當沒有離開皇城。
但具體在做什麼,是未知。
還想把休書給他進行最後的確認和交涉呢,他不見了影子,這事兒也提不上日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