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閃光燈在黑夜中亮起。
下面的男人顯然沒想到顧眠回來這麼一手,猝不及防的晃了眼。
他臉上原本那得意的表情也不復存在,轉而變成了猝不及防的驚愕。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男人又火氣沖沖的抬頭看去,但此時窗邊已經沒有了人影,從這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天花板上的吊燈。
「臥槽?這個白色的是什麼玩意?」胖子盯着顧眠手上的相機屏幕驚嘆。
顧眠也仔細看着手裏的相機。
這張照片把下面那個男人的臉拍的很醜,但幾人在意的不是這個。
只見這個男人的身後幾乎緊貼着一道白影,好像要鑽進男人身後的帳篷里一樣。
這白影速度很快的樣子,拍在相機上幾乎是個虛影。
它好像察覺了顧眠在拍照,還扭着頭對準了鏡頭。
那是一張幾人都十分熟悉的臉,黑漆漆的眼珠、慘白的臉、還有皺皺巴巴的皮膚,不久前這張鬼臉還在對面那棟樓上的窗戶後。
胖子盯着照片上的鬼臉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東西……是不是正在接近咱們?」
「瞎子也能看出來。」顧眠回答。
原來是在對面的大樓上,而現在已經在他們樓下了。
楚長歌眯起眼睛:「我在意的是如果它的任務是殺死顧眠,那麼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它已經觀望我們很多天了吧?」
胖子遲疑一會:「如果我是鬼的話,我接到了要刺殺醫生的任務……」
說到這裏胖子又頓了一下:「那我選擇自殺。」
「下面那隻鬼不一樣」楚長歌道:「它一開始就是衝着顧眠來的,我猜測它現在不動手一定是因為有別的準備。」
「那它進人家的帳篷是為什麼呢……」胖子嘟囔着。
馬上胖子就知道這個來刺殺顧眠的殺手為什麼進人家的帳篷了。
他是在一聲尖叫聲中起的床。
刺耳的女性尖叫聲在樓下響起,緊接着胖子就聽到了其他噪雜的聲音,有男人的喝止聲、雜亂的腳步聲,還有小孩子的哭泣聲。
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讓胖子有些頭疼。
他其實還想再睡一個回籠覺,但聽底下越來越大的聲音,他覺得這回籠覺可能睡不成了。
此時顧眠已經來到了窗口。
這屋子別的地方都不咋地,就這窗戶大,看着敞亮。
平時他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往下偷窺都不覺得擠。
胖子快步走到顧眠旁邊:「醫生,下面啥事啊?」
其實也不用問,他一走過來便看清了下面的情況。
一隊穿軍裝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這裏,把下面的一個帳篷圍住。
那帳篷正是中年男人住的那個,昨天晚上顧眠拍到這帳篷里進了鬼。
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抬着一個架子,把一具已經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從那帳篷里抬出來。
周圍是看起來有些驚慌的人們,女人和小孩都已經擠到了最外圍,有人看見屍體後發出驚恐的叫聲,這正是喚醒胖子的元兇。
「臥槽?」胖子頭皮發麻的盯着擔架上的屍體。
因為是從上面向下看,所以他們看的格外清晰,只見這具屍體上的肚子被豁了個大口子,連腸子都露了出來,甚至可以看見裏面的內臟。
那張臉顧眠認得,正是昨天白天被他盯回帳篷里的那個男人。
那帳篷里原本住了五個人,現在死了一個還是四個。
這四個人已經被軍隊押走,好像要詢問什麼。
緊接着身着軍裝的人開始維護秩序,企圖讓人們安定下來。
胖子撓了撓頭:「這玩意應該是來刺殺醫生的吧?怎麼是天黑眼拙,殺錯人了?」
顧眠看他:「你一副巴不得我被殺手弄死的樣子呢。」
胖子:「……」
楚長歌盯着樓下:「今天晚上七點活動開始,我覺得我們中間會出些差錯。」
不得不說,楚長歌的預感果然十分準確。
就在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