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完全就是個變態!」胖子破口大罵起來。
仿佛如果這個陳北斗在眼前的話,他現在已經衝上去「日您媽」了。
當然如果只是單獨一人的話胖子可能沒有這種膽子。
胖子緊緊捏着錄音筆看了眼前面的司機,這個司機就是錄音筆中的受害人,怪不得他會戴着一頂如此大的帽子,原來是為了遮掩已經稀爛的後腦勺。
他害怕自己恐怖的樣子會嚇走乘客,他害怕乘客可能會搭上那個變態的車。
胖子過了好幾秒才冷靜下來:「楚小哥,你說醫生現在不會已經和這個吃屎的陳北斗碰上了吧?」
出租車開的有些急了。
疾馳的風擦過車身,發出奇異的聲響,車子正向延壽山的方向疾馳着,胖子看過,這個延壽山應該是北斗七個位置中的第一位。
「很大的概率已經碰上了。」楚長歌看着窗外。
「很大的概率是有多大?」胖子有些擔心的咽了口唾沫。
楚長歌收回目光:「以顧眠的運氣來計算,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他已經坐上那輛車了。」
聞言胖子自我安慰起來:「那還有百分之二十呢……」
但還沒等胖子自我安慰完,楚長歌就開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那輛車正在前去接顧眠的路上。」
胖子傻了眼:「不行啊!這司機完全就是個變態,他殺別人完全不需要藉口,只要看不慣別人努力,只要別人的意見和他不同,他就殺人!」
「那醫生要是上去的話……豈不是……」胖子急的焦頭爛額。
「別急,那司機的殺人地點百分之九十是延壽山那個地方,如果顧眠上了車的話,最後還會被拉到那裏去,只要我們在那裏等着就好了。」
「我還挺怕醫生半路遇害的」胖子焦急的揪了揪自己的頭髮:「雖說醫生平常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讓我覺得他不是個醫生,但凡事都有萬一,那司機又不是鬼,而且還說沒有人能傷害他……」
「並且醫生那脾氣你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和那司機看對眼然後百依百順,所以根本不存在司機看他順眼然後不打算動手的情況」
「指不定醫生上車就開始懟人了,他平時怎麼懟我的楚小哥你也看見了;懟我就算了,但那司機可是稍微有一點忤逆他的意思都要殺人」
「醫生要是把他懟的狗血淋頭的話……那豈不是……」
想到這裏胖子就十分害怕的打了個哆嗦:「那個司機殺了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能打過他,他肯定很厲害,說不定連醫生都打不過他……」
說到這胖子臉色發白的抬頭看向司機:「師傅麻煩開快一點。」
得快點去解救坐上變態的出租車的醫生。
而此時,顧眠正站在一個電話亭中。
他剛掛了電話,剛才他摁了不少次叫車按鈕,但最後確定下來接人的只有一輛。
上個司機頭斷了,顧眠用繃帶給他稍微把頭綁在了脖子上,然後以「不適合坐病號開的車」為由下了車。
他手裏還拿着兩張地圖,分別是自己的和另一個玩家「追風少年」的。
此時追風少年已經不知道到哪去了,顧眠估計他的情況可能不會太好。
天色還是很黑,兩邊幽暗的路燈根本照不亮太遠的地方。
顧眠捏着手裏的兩張紙,抬頭看了眼漆黑的夜幕。
這個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姿勢沒有持續太久,顧眠就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他低下頭來向馬路上看去,只見不遠處正有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
這輛出租車和之前幾輛都不大一樣,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夜很黑,但顧眠還是憑藉着燈光看清了駕駛座上的司機。
「你好,是你叫的車嗎?」司機穩穩地停下車探出一顆頭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跟剛才在話筒中的聲音一樣,沒有任何不對勁。
顧眠走出電話亭:「是我。」
這司機看起來十分面善,大約三十多歲,不白,也不黑,稍微有些消瘦,眼角處有幾道皺紋,笑起來的時候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