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來剷除欲魔,怎得帶兩個礙手腳的人來此?」
李漁散去了玄水真瞳,就聽到了冷冷一聲責問,他到是早有察覺,只是輕輕抬頭,便見得一神光飛落,見一白衣男從天而落,身後一雙劍翼緩緩收攏隱入後背,這人雙眉入鬢,目若朗星,是個極罕見的美男子,自是臉帶了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極難生出親近之感。
「原是方辰師兄,這兩位也是我道門弟子,聽聞此山有妖,便也來斬妖除魔!」
李青竹微微一笑,微微欠身行禮,那男子雖倨傲但也向她拱手還禮,這才看着李漁兩個冷冷道「此處哪裏是你們該來的地方,趁早離開,等下若被欲魔侵蝕,我天翼劍訣第一個便斬了你們!」
李漁對這個白衣男子的指責,半點也不驚慌,心道「這男子劍仙一身劍氣,已登堂入室,煉神還虛大成的修為,卻比李青竹還略強上一層,我也無須辯駁,按掌柜的訴說,桃山中的靈泉泉眼便在道館裏,那道觀中欲魔威勢不低,我還是不說話,靜觀其變為罷!」
李青竹見方辰轉身冷冷力氣,心中便也暗嘆一聲「都山劍派,劍氣無雙,鬥法自是少有敵手,只是這道心淬鍊上,卻着實失了功夫。」
她心思細膩,也怕李漁多想,便給兩人解釋,這白衣男子是都山劍派方辰,乃是都山劍派真傳弟子之一,一道天翼劍訣攻守和一,在道門九真年輕一輩算是頂尖人物,只是生性冷傲,嫉惡如仇,這一次欲魔大劫,都山劍派損失最為慘重,不知多少門人弟子被欲魔侵蝕,故而這方辰對欲魔更早是恨極。
正說話間的功夫,那邊方辰已經走到近處,就在此時,忽聽得一聲佛號,幾人這才發現,在道觀之外盤坐者一佛門僧人,也不知何時入定在次,身體幾被桃花覆蓋,起身合禮道「幾位尊者,貧僧法明有禮了!」
法明和尚說完,朝着李漁看去,雖然他身上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但容貌未變,這法明自然認出他來,李漁自也認出,這便是當日在上興城中,教導自己,神出鬼沒的那個俊秀和尚。
方辰冷冷問道「佛門弟子?為何在此盤坐?」他身後無雙劍翼已經慢慢展開,只要和尚有絲毫異處,他便要出手斬殺了這和尚。
法明微笑說道「施主莫驚,貧僧是為了這道觀中妖邪而來!」
「中原自有道門九真護持,還用不到外人來斬妖除魔!」方辰冷冷說完,便已經出手,他身後一雙劍翼展開,漫天飛羽化作百道劍輪,呼嘯着便向那道館斬去。
李青竹性子自然遠比方辰和善,走上前微微稽首,便待方辰致歉,這才問道「大師既為了驅魔而來,為何在這道觀之外枯坐?」
法明微微一笑「欲魔要除,眾生無罪,我有心剷除欲魔,可被他侵蝕的那萬餘百姓魂魄乃是無辜,若不分理由,一併打殺的灰飛煙滅,貧僧於心不忍。」
李青竹心中不由讚嘆,卻聽得旁邊岑青冷冷說道「婦人之仁,無論凡人修士,一旦被欲魔侵蝕便救無可救,你一時仁慈,只會釀成更大禍端。」
黑水玄蛇一族的祖地本在西牛賀州黑水河,只是迫於不斷發展壯大的佛門壓力,這才不得已轉入洞天中,故而岑青對光頭也極看不慣,在她心中只排在李漁之下。
法明雙眼清澈,含笑看着岑青,李漁覺得他似有所察覺,只是不知為何沒有說出口來。
「施主此言差異!慾念侵蝕,眾生何罪,若被侵蝕的生靈有十萬,百萬,千萬?難道施主都統統殺了不成?若將洪荒眾生盡數都打殺的灰飛煙滅,我等教義還去教化何人?」
岑青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便是李青竹也陷入沉思,從發現欲魔開始道門九真便派出精銳弟子四處斬殺除魔,自然那些被欲魔所侵蝕的魂魄,也都被他們一一清除,只是這欲魔反越殺越多,如此下去,中原恐怕要不庇護中原的道門九真屠殺的十室九空不可。
李漁問道「若如大師所悟,改如何是好?」
法民淡淡一笑,他亦早看到李漁,雙手合十說道「只誅首惡,余者教化,我佛慈悲,必能讓慾海眾生,回頭是岸!」
只是他未說完,那道觀中一聲長笑,重重慾念已經瀰漫了開,內里也有一道森寒劍氣呼嘯而起,帶着濃濃殺意,劍光分化,如大雨磅礴,席捲而來,非但將方辰籠罩,便是連李漁三個也被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