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在包廂內欣然而笑,四千貫已經是他預估的理想數字。但看這架勢,競價還沒結束。
過了四千五百貫,競價者已經寥寥,只剩下兩個人在舉牌;五千貫,場內已經一片寂靜,再無人競價。
「二十六號,五千貫一次,五千貫兩次,五千貫三次。」唐依依揮槌落下,「成交。」
哄,眾人發出驚嘆之聲。
徐齊霖摸着下巴,笑得暢快。不錯,超過他的預期,而專利所得就讓他進賬五百。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個屬下推門稟報:「徐丞,河間郡王府趙參軍求見。」
徐齊霖愣了一下,說道:「請他進來。」
趙參軍進到包廂,與徐齊霖見禮已畢,略微寒喧便笑着開口說道:「郡王對寶鏡亦是極為喜愛,先前玲瓏鏡拍賣,已購數面;現在這梳妝鏡的拍賣價如此之高,攜帶之錢財有些不足——」
徐齊霖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郡王也是急性子,何必在拍賣會上與人競價爭奪呢!待拍賣結束,明碼標價時,肯定比現在要低,那時再買豈不是好?」
趙參軍苦笑了一下,說道:「交辦下官的差使,總要辦好。若是遲誤,恐郡王不悅。」
徐齊霖想了想,說道:「那便這樣。等拍賣結束,寶鏡的標價也差不多能定下來。大盈庫里還有一面剛製成的,便按此價售與郡王,你看如何?」
趙參軍趕忙躬身致謝,「多謝徐丞成全。在郡王那裏,下官定會陳明。」
徐齊霖笑了笑,伸手示意,「趙參軍請坐,且等拍賣結束便隨某去大盈庫取物。」
趙參軍再次施禮,才恭謹地坐了下來。
拍賣還在繼續,一面一面地成交,價格在四千貫上下。這也是商人們的估算,倒手賣出,至少會有兩成的利潤。
你想啊,運綢緞,運糧食,或是運其它貨物,得有多大的數量才能賺到這幾百貫錢?
而一面能夠隨身攜帶的寶鏡,拿到揚州、廣州,轟動效應不比現在小。賣出個五千貫,甚至更多,也不算困難。
南商是這樣想,胡商則是要走絲綢之路,將寶鏡賣到波斯、天竺等地,獲利更豐。
可不管是南商胡商,其實都有個擔心,就是貨源問題。
拍賣固然是抬高了價格,但總有買到的機會。可明碼標價後,鏡子肯定是要便宜一些,可你買不到還不是白費。
想走門路,誰又比得過長安的權貴高官?倒是這拍賣,大家就比錢多,還顯得公平。
徐齊霖其實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是只滿足個人的需要,還是也給商人發財的機會?鏡子的產量如何保持,推向市場的數量是多少,才能維持價格基本不變?
思慮良久,徐齊霖決定採取多個渠道並行的策略。已經對外面說了產量是二十面,那就全部用拍賣來售出;明碼標價的,則多是供應長安的權貴高官。
如果生產製造的鏡子還有富餘,那就交給大盈庫的各個分部銷售,幫他們提升上人氣和知名度。
至於嶺南馮家,少量供應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馮家銷往海外,不得在國內售賣。
起碼今年生產製造的鏡子,估計要先滿足長安城內皇親國戚、權貴高官的需求。
其實,賣誰不是賣呢,只要價格能維持,利潤不被削減太多,徐齊霖也就不太在乎。
哪怕是河間郡王李孝恭,該付多少錢還是多少錢。除非,李二陛下發話。
看看長安城內的權貴高官,哪個不是過着豪奢的生活。還拿李孝恭來說,可是以性情奢侈豪爽出名,後房歌姬舞女就達一百餘人。
錢在這些人手裏,只能是胡吃海塞、盡情享樂;可到了徐齊霖手中,就能辦很多的實事,讓平頭百姓得到更多的好處。
這麼一想,徐齊霖又能泰然處之了。就拿鏡子當商品,賺錢的目的達到不就完了。
五面鏡子全部拍賣出去,誰知道其中哪個是商人,為了倒賣賺錢;哪個是權貴豪富,只為討家中女人喜歡,或是拿這鏡子炫富充門面。
徐齊霖沒有馬上起身,按照自己的公式計算了一下。梳妝鏡標價三千八比較合適,至於以後暗中炒作售出的價格,可以先不去管。
算完之後,他抬頭對趙參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