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城的時候,林丹汗還召見了他們幾次,言辭之中還頗為客氣。
但是之後他們就見不到林丹汗本人了,只有貴英恰、袞楚克兩人來見過他們幾次,還加派了人手阻止他們同其他察哈爾部民眾接觸。
半個月之前,林丹汗再次召見了他們,當着眾人的面好生羞辱了他們一番。扣下了柳敬亭作為人質,把他趕了回來。說是讓他替林丹汗帶一句話給我們和右翼蒙古各部的首領。」
孫承宗背着手,看着袁崇煥探尋道:「什麼話?」
袁崇煥不以為然的說道:「爾要戰,便作戰。這林丹汗想當成吉思汗想瘋了,真把我們大明當成花刺子模汗國了。」
孫承宗眉頭緊緊了皺了起來,好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沒道理啊,之前那個貴英恰不是派人傳話,說是林丹汗有意聽我大明的調解,只要求我們提高一些恩賞銀子的嗎?」
站在孫承宗身後的吳懷對此不以為然的說道:「要末將說,還是打上一場,稱一稱這個林丹汗的成色再說。
我大明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有這個賞銀,還不如好好犒賞下這大同邊鎮的軍民,還有我們這些將士們。」
站的更遠一些的曹文詔和左良玉,都似乎有些駭然的抬頭看向了吳懷。他們兩人一個是遼東騎營的主將,一個是車騎營的主將。
曹文詔授從三品定遠將軍,左良玉則和吳懷同階,同為正四品明威將軍。別看兩人在自己軍中可以一言九鼎,但是在孫承宗、袁崇煥、茅元儀這些文官面前,卻只能俯首貼命罷了。
向吳懷這樣,上官還沒有問話,就敢胡亂插嘴的,要是在遼東恐怕就要先拖下去打十幾下軍棍,再回來敘話了。
兩人還在考慮,這孫先生要是發怒了,他們要不要出來求情,也好同這位皇帝幸的武將攀一攀關係。特別是曹文詔,對於補充給第一騎兵聯隊的甲冑可是眼紅的很。
然而他們很快就失望了,孫承宗對於吳懷的話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訓斥的意思。
而一向對武將不假顏色的幾位文官,似乎都忘記了吳懷的身份。茅元儀只是簡單的反駁道:「糊塗,宣大邊軍雖然剛剛經過整頓,但是這一個多月的整頓就能讓他們脫胎換股嗎?
我們這支軍隊駐紮在這裏,每天就要花費數萬元,如果只是提高些許賞額就能解決此事,那倒是省事了。
右翼蒙古各部和左翼蒙古各部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雖說他們有求我大明,但是他們也未必是真心想要投順我大明,只不過是想要借我大明之力抵抗察哈爾部罷了。
察哈爾部若是佔據了河套和土默川不肯離去,右翼蒙古各部倒是還有幾分恭順可言,若是我大明同察哈爾部打個兩敗俱傷,這些蒙古人說不得就要乘火打劫了。」
一向最厭惡武將不守規矩的袁崇煥,不僅沒有訓斥吳懷,反而對着他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吳參謀還是要多想想全局啊,陛下對你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吳懷咂了咂嘴,苦笑着說道:「籌謀全局的工作,還是幾位大人謀劃吧,某將還是只管衝鋒陷陣好了。」
袁崇煥替吳懷下了台階之後,便正色對着孫承宗說道:「老師,根據同李喇嘛一起返回的兩名從人所言,林丹汗改變了之前的想法,似乎同沙爾呼圖克圖喇嘛的勸說有關。
林丹汗訓斥李喇嘛他們的時候,就曾經提到過,他身為蒙古大汗,右翼蒙古各部居然敢聯合大明反抗,乃是藐視成吉思汗擬定的律法的威嚴。
而他們這些黃教喇嘛不思如何勸說右翼蒙古各部,反倒是在他的部族中大放厥詞,談什麼蒙古人不打蒙古人,實在是一些奸滑之徒。
林丹汗不僅讓李喇嘛帶話給我們,還讓他告訴那些右翼蒙古部落領袖。除非現在帶着部民前往歸化,拜倒在他的腳下,並發誓放棄格魯教派的信仰,信奉薩迦教派。
否則等他帶兵前來時,不會赦免敢於反抗他的部族領袖。他還告訴李喇嘛,外蒙古喀爾喀部的卻圖汗已經派人同他結盟了,右翼蒙古各部不要再妄想有什麼援軍了。」
孫承宗頓時看向了袁崇煥說道:「那個李喇嘛已經都同順義王他們說了?」
袁崇煥壓低了聲音回道:「學生讓他瞞住了,林丹汗同卻圖汗結盟的事,其他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