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蒙古,現在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黃立極這些大明官員一定不會想到,同大明糾纏了2個多世紀的蒙古人,會在短短几年內就依次歸順了後金。從山海關到陝西的數千里防線,在一個統一的關外強權威脅之下,變成了處處是漏洞的篩子。
朱由檢並不願意用自己的地位壓迫黃立極支持自己,畢竟他同黃立極之間,現在勉強可以算得上是政治盟友。正是因為黃立極的存在,所以他才不會被大明瑣碎的政務所糾纏,有時間和精力去干自己想要做的事。
他沉吟了一會,便向着黃立極再次說道:「那麼先生以為,林丹汗和黃台吉兩人,誰會是我大明最危險的敵人呢?」
黃立極不假思索的回道:「自然是林丹汗,遼東尚有寧錦防線和山海關可以抵擋建奴。
但是宣大至陝西的千裏邊牆,處處都同蒙古接壤,若是讓林丹汗整合了蒙古右翼,我大明這千裏邊牆未必能夠防得住蒙古人的大軍。」
朱由檢卻搖了搖頭說道:「朕不這麼看,林丹汗丟失了自己的根基西遷,讓黃台吉趁機佔據了整個遼東地區,這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
他被建奴佔據了自家草場,不想着去收復,反而去攻佔名義上臣服他的右翼蒙古部落的草場,這是親者痛而仇者快。
就算他以武力強行統一了蒙古右翼,這些右翼部落也不會對他心服口服的。是以,林丹汗在右翼蒙古部落身上取得的勝利越大,他所得到的怨恨也就越多。
建奴自老奴起,就制定了女真、蒙古一體的國策,對建奴來說,只有徹底消滅了林丹汗,讓蒙古失去法理上的統治者,他們才能接收林丹汗的遺產,把蒙古各部納入到建奴的統治之下。
林丹汗現在外有建奴這個強敵,內有不順服的右翼蒙古各部,卻又想着到我大明身上來獲取好處,可以說,他的敗亡之日已經屈指可數了。
反之,黃台吉卻不同,他登臨大汗之位後,就一心修改老奴對遼東漢人的殘暴政策,想要把這些遼東漢人變成真正的金人。
此外,建奴實施的四大貝勒共治的政策,雖然讓他失去了大汗的獨裁權力,卻也使得老奴之後,建奴的權力平穩交接了。
建奴去歲征朝鮮,今年初又西擊察哈爾留守部落,不僅消除了東西兩個方向上的威脅,還掌握了近乎完整的遼東地區。
在黃台吉的帶領下,建奴內政外交都已經脫離了老奴時代的窘境,國勢有蒸蒸日上之勢。
對我大明威脅最大的敵人,朕以為不是一個窮途末路的林丹汗,而是佔據遼東對我大明虎視眈眈的黃台吉…」
當崇禎離開之後,黃立極呆站在文華殿會場內許久,才嘆了口氣返回自己的值房,開始替皇帝的決定發號施令下去了。
大明的中樞開始為今年陝西的旱災,和大同關外的戰爭運作起來了。
離開了文化殿之後,朱由檢便對着邊上的王承恩吩咐道:「通知孫先生,明天在武英殿召開關於應對林丹汗同順義王戰爭的軍事會議。
然後下午朕要召見福王,四海商行的各位董事,汪逢元,唔,還有那些留在京城不肯離開的晉商…」
入京一個多月,雖然同自己的母親鄭太貴妃團聚了,也得到了崇禎的恩准,讓鄭太貴妃住在了福王在十王府內的新家中,好讓他侍奉母親。
但是崇禎原本應允他,會在宗人府給他弄一個位置的任命,卻遲遲沒有下來,這讓福王朱常洵大為憤怒。他花了這麼多錢可不是就為了上京來見見母親的。
朱常洵很清楚,如果得不到一個正式的名分,他現在在京城只能算是非法逗留,只要崇禎願意,可以隨時再把他趕回洛陽去。這顯然對不起,他交出去的大量田地和各項權益。
他坐在自家王府的園子內生着悶氣,幾位侍候的內侍都不敢發出動靜。突然長子朱由崧興沖沖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對着他興高采烈的喊道:「父王,父王,李、李公公來了。」
和洛陽的福王府相比,十王府內的這座新王府只能算是一個大宅子,但是即便如此,朱由崧也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朱常洵聽到這個消息並沒有因此開心起來,他霍的站了起來,狠狠的把手中的玻璃杯丟在了地上,口中發狠的說道:「好一個李朝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