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這位飛雲布莊東家的話語,終於讓在座的布商意識到,這不是他們可以退讓的事情。
如果他們不能聯合起來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那麼只能回去考慮結束布匹的生意,找找別的行當去做了。不過在座的商人都是在這一行幹了多年的老手,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做這種冒險的打算。
看着廳內一干商人終於都慎重了起來,黃仁范才接着說道:「我比各位早到了一個月,所以這些天同包掌柜四下走動,想要找找有沒有什麼挽回的辦法。
最後我琢磨出了一個想法,還請大家一起商議商議。據我所知,京城這些紡織工坊的機器,都是文思院製作出來的。
而且文思院並不禁止對外出售這些機器,京城這些紡織工坊雖然佔據了京城的地利,但是在南方他們可就是鞭長莫及了。
如果我們能夠把這些機器搬運到南方蘇松一帶設廠,憑藉着南方織戶的手藝,和大家在南方的本地優勢,未必不能同京城的紡織工坊進行競爭。那樣的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廳內的商人頓時有些狐疑的問道:「現在大明的棉花種植,十分之六、七在北方,我們即便在蘇松置辦了工坊,但是不能從北方拿到棉花,豈不還是要受制於人?
而且,你剛剛也說了,京城紡織工坊有三年的免稅期,我們怎麼和它們競爭啊?再說了,這麼一個工坊要投入多少錢?居然要我等一起出資?」
孫佐伯若有所思的看着黃仁范,他覺得這位飛雲布莊的東家一定是打聽到了什麼消息,才急急忙忙的把他們這些布商們召集到京城來。
果然黃仁范下一刻便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沒有棉花,我們可以自己購地種啊。」
一干商人頓時大失所望,有人不滿的抱怨道:「如今蘇松一帶田價高昂,且賦稅高企。
我等買田種植棉花本錢太高,豈能跟山東、河南這些地方的棉花相比。
更何況,想要降低種植棉花的成本,就需要相鄰的大片平坦土地,現在哪有這等好地會發賣出來?」
孫佐伯看着面不改色的黃仁范,心中更是狐疑了起來,他不由起身喝止了其他人,然後對着黃仁范說道:「仁范兄究竟有什麼打算,還是開誠佈公的說出來吧,在座的都是好朋友,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見到孫佐伯發話,黃仁范終於誠懇的說道:「其實我從一位同鄉友人那裏打聽到一個消息,朝廷決定對發源於魯山和沂山的沂沭兩河進行治理。
這兩條河流經過魯南、蘇北平原地區,因為年年泛濫導致魯南、蘇北平原都成了一片荒野。
如果這兩條河流能夠治理完成,起碼能夠開闢出7、800萬畝的耕地出來。
據說朝廷準備把河道兩邊的荒地收歸國有,然後以10萬畝土地為一個單位,先出租20個單位。每畝地30年租金3元,押金5元,每單位繳納80萬元。
據我所知,現在這個消息知道的人還不多。不過我那位朋友告訴我,北直隸、山東的縉紳,還有京城的勛貴已經打算把這些出租單位全部吃下來了,如果沒有外人出手的話。」
北方的一畝土地一年很少超過0.3元,但是以現在的籽棉價格種植棉花的話,每年最少也不會少於0.6元。30年的租期,只要有一半時間是盈利的,那麼收益也就達到了9元。
只要朝廷真的能夠完成這個治水的藍圖,這些靠近水邊的荒地立刻就能變成水澆地,顯然盈利是沒有問題的。而種植出來的棉花,又會成為紡織工廠的原料,他們明顯可以雙重獲利。
廳內的商人顯然是意識到了這點,不過有些商人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為什麼不是直接發賣?我等苦心經營了三十年,難不成最後還要便宜了其他人不成?」
立刻有人附和道:「正是,正是,這些荒地也不可能全部都是水澆地,我等接手後必然要修繕溝渠,到時候這些投入算誰的?而且押金要押上30年,豈不是同購地沒什麼區別了?」
孫佐伯再次站出來說道:「你們就別想這種美事了,沒聽到仁范兄說麼,人家壓根就不想宣佈出來,就想要自己瓜分了這些土地。
你們自己想想吧,這些土地要是落在他們手上,現在又有大批的陝西難民可以耕種,不出3、5年,朝
第380章辦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