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衛崔總兵的旗號,進入馬伸橋。明日進入馬伸橋的人員都要進行預先交底,不得透露新軍來源的消息,不得透露援軍的數量,不得透露朕在這隻援軍之中…」
金聲恆一早起來,在親兵的服侍下洗漱過後,便先去巡視了一遍馬伸橋的城防,雖說這一道短短的矮牆未必能起到什麼防禦作用,但是對於明軍的士兵來說,有沒有這一道土牆,在心理上可是天差地別。
一丈有餘的土牆,騎兵甚至可以直接縱馬沖城,並不需要製作什麼攻城器械。但是對於明軍士兵來說,有了這道土牆,他們就覺得自己還是被城牆保護着,可以稍稍鼓起勇氣同建奴據牆而戰。
從底層士兵一步步走上來的金聲恆,對於這種心態還是了解的很。因此抵達馬伸橋之後,便把這道土牆加高到了一丈有餘,又勒令那些敗退下來的明軍在東門外建立了三座木寨。有了這些防禦工事,這才讓馬伸橋內的人心稍稍安定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向西逃亡。
不過隨着那些後金韃騎的哨探逼近到淋河東岸後,馬伸橋內的軍民士氣又再次低落了下去。原本就沒什麼士氣的敗軍,又開始三三兩兩的私下聯絡着,似乎又想要繼續往西逃亡了。
金聲恆對此也無可奈何,這些敗軍已經快被奴兵嚇破了膽,如果不退下去重新整修恢復士氣,已經很難再次出現在戰場上了。
他只能把自己的部下安排在鎮內的各個要點上,防止大規模的逃兵出現,到時候恐怕連自己的部下都要動搖了。
每日三次巡視城防的工作,金聲恆更是不敢落下。巡視全鎮一趟,大約要花去一個鐘點,待他返回鎮中心的住所時,太陽也已經高高升起了。
金聲恆剛剛在堂上坐下,拿着熱毛巾擦了擦手和臉,親兵已經把他的早餐端了上來。木盤內放着一碟白面饅頭、一碟鹹菜,一海碗稀粥、還有一小碗加熱過的罐頭鯨肉。紅燒鯨肉的香味加上熱氣騰騰的饅頭,頓時讓金聲恆感覺自己有些飢腸轆轆了。
他拿起饅頭咬了一口,還沒吞下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過來,「好香的味道,看來這裏的伙食還是不錯的。」
金聲恆頓時有些被噎到了,他慌忙喝了口小米粥,咽下了喉嚨中的饅頭,這才大怒的喝道:「誰啊,什麼人這麼沒規矩…」
「金營長好大的官威啊。」一個人突然走到了堂上,有些譏諷的說道。
金聲恆看清了來人之後,頓時丟下了手中的饅頭,急忙起身施禮道:「下官不知是師長到來,還請師長恕下官冒失。」
左良玉狠狠的瞪了一眼金聲恆,便讓到了一邊,露出了身後的幾人。金聲恆看了一眼這幾人,感覺自己似乎是眼花了,他再次定睛看去,才發覺被幾名新軍高級將領衛護在中間的,正是大明皇帝本人。
金聲恆頓時有些惶恐的想要下跪參拜,但是朱由檢卻走上前一步說道:「免了,我現在不過是崔總兵身邊的一名親衛,你可別戳破了。
我們這些人一大早趕來,可都沒吃早點呢。就是打算來叨擾金營長一頓,不知方便不方便呢?」
「方便,方便。」金聲恆一邊回道,一邊趕緊吩咐親衛下去安排伙食。在飲食方面,朱由檢到沒什麼挑剔的,他此前不管去軍營還是軍校,都主張官兵、師生同食,不要搞什麼特殊化。金聲恆自然是清楚這一點的,也就按照自己的飲食來安排了。
用過了早餐之後,朱由檢和幾位將領也從金聲恆口中了解了,馬伸橋這裏的狀況。聽說後金哨探已經肆無忌憚的出現在了淋河東岸,直接抵住了馬伸橋的東門,讓明軍連東門都出不去,這頓時讓吳懷、左良玉等一干將領都拉下了臉來。
雖然茅元儀的計劃是大軍從馬伸橋一路壓迫過去,以打草驚蛇的方式迫使石門寨守軍棄城而逃。但這個計劃是建立在石門寨守軍只是2千左右的蒙古騎兵的基礎上的,現在這些蒙古韃子卻把哨探放到了馬伸橋門前,也就是說石門寨現在是什麼狀況,大家都一無所知了。
如果後金大軍已經西下,他們這一頭撞上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吳懷就忍不住說道:「是不是讓臣帶人把這些後金哨探給驅散了?免得他們繼續在此地窺伺我軍。」
左良玉頓時回道:「這似乎有些不妥,還是等確定了新的作戰計劃之後,再決定是否驅逐這些哨探較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