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世強按照指示在左側的一位書記員面前坐下,便小心配合的回答着書記員的提問,「下官姓王,名…」
馬伸橋內一干明軍軍官正按序登記自己的個人資料時,溫爾都等三人也快繞到馬伸橋西面的官道上了。
溫爾都很快便勒馬觀察起了地形,東面七八百步處便是馬伸橋的西門。同他們見到的每日緊閉的東門不同,西門倒是敞開着,只是在城門外的官道上設立了兩道拒馬,放了十多名士兵看守着。
溫爾都等三人毫不掩飾的行為,頓時讓這些士兵們慌亂了起來,大呼小叫的四處奔走着,城內的士兵也趕緊關上了西城門。看着這些如臨大敵一般的明軍士兵,溫爾都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想到,這裏的守備果然同馬蘭營、石門寨沒什麼區別,那裏會有什麼埋伏,巴圖扎彥大哥還是過於小心了些。
「溫爾都,要不要繼續向西去看一看,那裏似乎有些聲音傳出來。」一名騎士盯着西面的官道看了許久,對着他建議道。
只顧着伸長脖子打探這馬伸橋內明軍狀況的溫爾都,這才回頭向官道的西面望去。
他們此時距離南面通往馬伸橋的官道還有3、40米,這條官道從他們的位置往西去七、八百步,便隱入到了森林之中。從他們的角度看去,官道上並沒有什麼人影,不過森林入口處倒是堆積着一大堆砍伐下來的木頭。
溫爾都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不過是明軍正在砍伐木頭而已,他們在河東修築營地,當然會派人去砍伐木頭。
好了,就馬伸橋鎮子裏那些明軍的模樣,這裏也不可能會有什麼伏兵了。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拼命關城門。
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他們不敢同我們馬戰,但直接用木頭封住森林入口還是沒問題的。要是真被明軍堵在森林裏,我們可要費不少功夫穿林繞道了。
還是早點回去向幾位大人和綽爾濟台吉報告吧,回去晚了,那些酒鬼說不定把咱們的酒水都灌下肚子了。」
溫爾都說完,就撥轉了馬頭晃悠悠的離去了。跟着他的兩名騎士,頓時也喜笑顏開的跟上說道:「那些明人中午送來的酒水,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可比那些農家自釀的酒水烈的多。中午我們不敢多喝,今天晚上倒要好好喝上一通…」
隨着三名蒙古哨探的離去,森林入口處也緩緩走出了一隊人馬,領頭的明軍騎士穿的不是明軍慣常穿着的紅胖襖,而是一套甲片漆成黑色的葉子甲。
跟隨他身邊的這些騎士,身上也都是這身打扮。站在樹蔭之下,稍稍遠離一些,就有些分辨不出人影來了。
林世賢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有些不確定的對着身邊的部下說道:「這就是後金哨探?他們行事如此馬虎,似乎同傳聞有些不符啊?」
邊上頓時有人說道:「是不是還有另一路人馬?一明一暗,這幾人就是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好讓另一路人馬趁機觀察?」
林世賢右手拿着望遠鏡輕輕敲了敲左手,思考了一會後說道:「第一小隊跟着他們,離得遠一些,不要驚動了他們,待到他們過河之後再返回。
第二小隊往南面去搜索一下,看看是不是還有韃子的哨探。其他人同我繼續守候在這裏,警戒官道的安全。
另外,小金你去鎮子裏跑一趟,向連大人通報。我夜不收第二中隊受命警戒馬伸橋以西森林入口地帶,於今日申時,發現後金哨探三人窺伺馬伸橋西門…」
花費了一個小時時間,147名敗軍軍官終於完成了個人資料登記。而每一位軍官登記完之後,都會被崇禎召去問上二、三句話。
當全部軍官登記完成之後,崇禎雖然沒記住大部分軍官的名字,但也算是同這些軍官們混了一個臉熟。
朱由檢再次從堂內走了出來,對着重新退回站立在庭院內的一干軍官開始正式訓話。
他這次直接走下了台階,在第一排的軍官面前來回走了一遍,才注視着這些軍官說道:「你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剛剛你們也都交代過了,朕也就不再對着人名一個個重新複述一遍了。
總而言之,大家都很清楚,你們現在都是戴罪之身。朕這麼說,有沒有人覺得自己是冤枉的?有人覺得自己要是冤枉的,就站出來,說給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