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有陛下的旨意,豈能讓你隨意搜查。要是這房間裏並沒有巫蠱之術,劉指揮你吃罪的起嗎?」田爾耕隨手就扣了大帽子過去。
「呵呵,好啊,那就讓我看看,田百戶這罪名究竟能不能扣到我頭上去。」劉應襲把心一橫,就想要硬闖。
在兩人對峙的不遠處,陳實功正被兩名弟子攙扶着,臉色慘白,而鄧玉函也強自鎮靜的站在一邊,這幾人都被錦衣衛牢牢看管着。
「到底什麼罪名不能扣在你頭上啊?」劉應襲正想硬闖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劉應襲尚沒有開口,就看到對面的田爾耕突然單膝跪了下去,他當然清楚,這不是向自己跪拜。
劉應襲頓時一個激靈,返身跪拜了下去,「臣劉應襲拜見陛下。」
朱由檢走到田爾耕和劉應襲中間,對着兩人看了看,就說道:「這房間裏到底有什麼,你們兩人都跟朕進去看看吧。其他人都在原地守着,不許妄動。」
田爾耕、劉應襲齊齊應了一聲,跟在崇禎身後的連善祥搶先一步推開了房間的門,進去巡視了一遍,才出來走到崇禎面前小聲說了幾句。
朱由檢令連善祥守在門外,自己帶着田爾耕、劉應襲走了進去。
房間並不大,除了中間一張白布遮蓋的桌子之外,並無其他家具。
白布下面隱隱現出了一個人的輪廓,很明顯白布下面是一具屍體,劉應襲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頓時大定,現在只要掀開白布,一切就都知曉了。
「原來就是一個空房間,裏面什麼都沒有啊。」朱由檢看着面前的桌子,視若無睹的說道。
「可是陛下,這明明…」
「的確什麼都沒有,看來是有人誣告了。」田爾耕立刻附和着崇禎說道。
劉應襲硬生生的閘住了話頭,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劉指揮究竟看到了什麼了?」朱由檢轉身,對着劉應襲問道。
「臣剛剛眼花了,房間裏的確什麼都沒有。」劉應襲立刻改口說道。
當朱由檢再帶着兩人走出房間時,劉應襲已經失去了剛到太醫院時的趾高氣揚了。
當劉應襲收攏了手下的錦衣衛,灰溜溜的準備離去時,朱由檢突然叫住他說道:「誣告者反坐,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朕決定網開一面,就把他發往遼東效力去吧,今天就走。」
劉應襲頭皮有些發麻,但是嘴上卻毫不遲疑的回道:「謹遵陛下聖諭,臣回去就送他出城去。」
看着劉應襲帶着手下離去之後,朱由檢才轉身對着田爾耕說道:「找兩名侍衛站在這裏,不許其他人再進去了,晚上叫人送出城掩埋了吧。」
朱由檢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便向着鄧玉函、陳實功走去。站在陳實功、鄧玉函身邊的幾人都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為他們遮蔽,但是顯然他們已經逃脫一劫了。
在崇禎的命令下,太醫院的幾人都紛紛站了起來,吳有性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站在他們面前的皇帝身上。
「朱公子?」吳有性不由下意識的叫了出來,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孟浪了。
朱由檢制止了王承恩上前的訓斥,打量了他一眼,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你,沒想到你還真在太醫院待下去了。」
「小民惶恐,冒犯了陛下,忘陛下恕罪。」吳有性重新跪下向崇禎請罪道。
「起來吧,不知者不罪。朕沒有向你表露身份,你有什麼罪。好了,我們還是進去說話吧,這外面冰天雪地的,你們跪來跪去的,豈不是讓朕顯得不近情理了。」朱由檢笑着說道。
在陳實功的房間內,朱由檢揮手讓除了陳實功、鄧玉函之外的人離開後,才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鄧玉函臉上有些尷尬的向着崇禎簡單的做了解釋,自從根據崇禎的命令,鄧玉函向太醫院的太醫們解釋西方醫學的原理,並順便帶着幾人學習西方醫學之後。
中西醫學之間的理論探討就成了每日必吵的項目,遺憾的是現在的西方醫學還處在放血包治百病的階段,和中醫的放血療法不同,西醫的放血基本上就和殺雞差不多。
這種粗糙的治療方式,顯然是不能讓太醫院這些經驗豐富的太醫們滿意的。
正文 第一卷 慘澹經營_第250章 巫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