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素送上的名帖,匆匆的從院內跑了出來。
他看到許心素後,便高興的問道:「原來白石也來了啊,泰山大人在那」
俞咨皋微笑着接受了三女婿的行禮之後,才上前扶了一把,說道:「燕姿最近可好嗎?」
「回泰山大人,燕姿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念泰山、泰水大人。」吳道念開心的說道。
俞咨皋拈了拈鬍鬚,笑着說道:「我看,她是想念她母親做的菜脯、紅膏蟹才對,不過這次我上來匆忙,可是什麼都沒帶啊。」
吳道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泰水大人每次送來的菜脯、紅膏蟹,倒是小婿吃的更多一些。」
翁婿兩人不由莞爾一笑,吳道念這才想起請俞咨皋、許心素兩人進入府內。
吳道念一邊親自在前面引路,一邊陪着岳父說些家長里短的瑣事,但是卻始終沒有提及俞咨皋上京的目的。
三人穿過了前院,在中院的東廂房門前停了下來。吳道念在門口彎腰行禮,對着門內恭敬的說道:「父親大人,泰山大人和許白石來了。」
房內傳來了一個有些疲憊的聲音:「請兩位貴客進來吧。」
三人穿過棉帘子之後,正看到吳淳夫站在一張長案後面,書案上正放着一副剛剛寫完還沒幹的字。
吳淳夫、俞咨皋相互見禮之後,許心素上前拜見了同鄉的老前輩。
吳淳夫號猶三,泉州晉江靈水村人,萬曆三十八年庚戌科進士。天啟初年,在陝西僉事的任上,因為京察不合格而被罷免回鄉。
之後得到了許心素等漳州海商的支持,花錢走通了魏忠賢的門路,於天啟五年復起為兵部郎中。
之後他因為在魏忠賢面前甚為賣力,得到了魏忠賢的極力推薦,一年六遷成為了工部尚書。
而許心素等漳、泉海商,同樣被他引薦給了兒女親家,福建總兵官俞咨皋門下,成為了俞咨皋手下最為重要的一股力量。
吳淳夫令下人再搬進來一個炭盆之後,就下令閒雜人等都遠離了自己的書房,連自己的兒子都趕了出去。
待到房間裏安靜下來之後,吳淳夫才有些緊張的問道:「親家公和白石,怎麼這個時候上來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俞咨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下手的許心素,才苦笑着對吳淳夫說道:「都是咨皋無能,在鄭一官這小兒面前連戰連敗,導致陛下不得不親自下詔,向十八芝這些海盜群賊招撫。陛下召我等上來,我也實在不知是福是禍,這才想來見見親家公,順便求個主意。」
聽了俞咨皋的話,吳淳夫臉上表情並沒什麼變化,只是一直沉默着。
和吳淳夫比起來,許心素的耐心就差了一點,他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主動打破了沉默說道:「其實就算陛下不召集總兵大人和我等上京,晚輩也想着要來京城拜訪一趟老大人了。這鄭一官如今勢大,又得了八閩一些豪族縉紳的支持,生生掐斷了海上商路。
如今光憑我漳州海商和福建水師的力量,已經無法壓制鄭一官了。天幸此人利令智昏,居然被陛下一道詔書就召到了京城。鄭一官等人離開了海上,就是出了叢林的老虎,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沒有了鄭一官這些首領的十八芝,白石有信心分化瓦解他們,重新恢復海上商路。所以白石想要請求老大人出手,把鄭一官等人留在京城。」
看着侃侃而談的許心素,吳淳夫只是曬笑了一聲,「白石莫非以為,現在還是魏公公當政的時候嗎?老夫雖然還佔着這工部尚書之位,但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許心素不甘心的說道:「當初走通魏公公的門路,也不過是花費了10萬兩。只要老大人指明道路,我等願意再湊上10萬兩,只求鄭一官幾人的首級。」
吳淳夫皺着眉頭看了許心素一眼,不滿的訓斥道:「白石休得胡言亂語,老夫這裏是山賊的聚義堂嗎?什麼10萬兩買首級,身為朝廷命官,你不覺得自己有失檢點嗎?」
許心素不痛不癢的告了罪,但是他心中卻非常不忿。這位吳尚書之前在魏公公手下,何曾把自己當成朝廷命官了,他手上雖然沒有沾血,但是人血饅頭可是吃了不少。
輕輕斥責了許心素幾句後,吳淳夫才有些黯然的說道:「今時不比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