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錯,現在貴州、四川兩地,已經被奢、安兩家土司弄的殘破不堪。就算再有土司反叛,一個殘破的四川也不足以支持他們對抗朝廷。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剛剛朱大人所言的,遷移漢民入川、入黔,並守住要道衝口,防止地方上再起小的衝突…」
聽到幾位大臣都是在反駁秦良玉的說法,朱由檢終於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大臣們的發言。
「好了,朕今日只是想聽聽,各位對於戰後西南治理的看法,沒必要爭論不休。忠貞侯,你繼續說吧。既然你不贊成把軍隊分散到各處軍屯,那麼你的想法是什麼?」
秦良玉小心的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坐在寶座上的崇禎。此前的爭論似乎並沒有讓這位少年皇帝變得煩躁起來,他的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微笑,但剛剛還在批駁她的大臣們卻忽然安靜了下來。
秦良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毫無遲疑的繼續說道:「陛下,臣以為西南各軍的整頓應當繼續下去。挑選各軍精銳進入新軍,然後分駐在貴州、四川的幾處要點。若有事,則新軍可相互支援出兵平亂。
剩下的軍隊則分為兩部,年老體衰或不能繼續上陣殺敵者,如朱大人所言,分屯於要衝之所在。而其他軍士則變為守備部隊,駐守在各處大城之內,要道之上,為新軍保護信道和後勤通道…」
聽完了秦良玉的主張之後,不待其他人出聲,朱由檢突然起身說道:「諸位的意見,朕已經全部聽過了,今日的會議就先到此結束吧。朱總督和忠貞侯旅途勞頓,不妨先回去休息一下,今晚朕在釣魚台為兩位設宴洗塵。」
殿內的一干官員們不得不咽下了想說的話,對着崇禎躬身行禮恭送。秦良玉有些茫然,她原本已經準備好迎接這些執政大臣們的批評了,現在卻好似白做了心理準備了。
朱由檢向後殿走去之前,對着身邊的王承恩小聲說了幾句,便頭也不回的走入了通往後殿的通道。
他在後殿剛剛用溫毛巾擦過臉和手,王承恩已經帶着黃立極和孫承宗兩人過來了。
朱由檢吩咐一邊的太監,給兩人送上毛巾和冷飲,待他們稍稍緩了口氣後,才對着兩人說道:「朕把兩位先生叫過來,其實就是想要給西南之事下個結論。
兩位先生應當知道,現在外面因為陝西親藩受刑、澄城平亂誤傷百姓、南京科考案等事鬧的沸沸揚揚的,朕不希望再添加一件西南治理的事給他們爭吵。在這麼吵下去,朝廷也就不必做事了。
此外後金國內發生的政治變動,也需要我們小心應對,朕希望西南事務不會分散總參謀部的精力,那麼也應當早些定下結論來。
所以,朕將兩位先生請來,就是向兩位先生表明朕的態度。朕的態度是:遷移漢民進入四川和貴州,改變當地的人口比例是正確的,不過要先確定安置地方的承受能力,然後再遷移人口。
對於在奢安之亂平定過程中招募的各只軍隊和各有功將士,朕贊成忠貞侯的意見,不能一刀切的進行裁撤,也不能將他們全部分散屯田。那麼,兩位先生的意見是什麼?」
孫承宗還沒有說什麼,黃立極已經搶先說道:「陛下,臣贊成向四川、貴州遷移人口,可以從陝西、河南招募流民,以減輕當地的人口負擔。
臣也以為忠貞侯說的的確有些道理,但是臣還是不贊成按照忠貞侯的主張去做。
一來朝廷的開支實在是太大,不管是為先帝修陵,修建北方各地的道路和水利設施,還是賑濟各地的災民,供給邊軍和新軍所需,戶部都是在借錢過日子。
臣以為,這朝廷總不能一直靠借錢維持下去吧。這不僅容易養成官員大手大腳的習慣,也會讓朝廷受制於那些商人。現在的危害雖然不顯,但是日後可就難說了。
二來,四川、貴州和中原有群山相隔,和朝廷的聯繫遠較他處為弱,歷史上割據四川稱王者不知有幾人。若是川中有一股較為強勢的力量,只要封鎖幾條入川的通道,朝廷就要耗費無數的力量去平息叛亂。
以我大明現在的處境,重要的不是在四川、貴州有沒有一隻強勢的兵力鎮壓地方,而是在於消除兩地有可能出現的一枝獨大的力量。
所以,臣以為朱大人的主張才是目前最適合朝廷的建議。忠貞侯雖然對朝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