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但是你們怎麼辦?
若是被陛下記在了心裏,你們還要怎麼去輔助陛下走回正道啊?」
倪元璐顯然有些不滿於老師消極的態度,他不由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學生們去鬧?那麼老師,我們的良知何在?再說了,老師很快就要退下去了,連老師都不在朝中了,我們究竟要等待到什麼時候,才算是時機恰當了呢?」
袁可立站了起來,走到了後窗前,然後回頭對着倪元璐說道:「你過來瞧瞧這裏。」
倪元璐有點詫異的走到了老師身邊,順着袁可立的目光向外望去。後窗所面對的,原是刑部大院的後花園,不過因為現在刑部分為了三院,所以原本刑部大院的建築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現在這處花園被推平了大半,正在修建排房給新增加的人員使用。
倪元璐有些不明所以,便對着老師問道:「老師讓我看這些房子做什麼?」
袁可立注視着那些房子裏不斷進出的人員,輕輕的說道:「不是房子,是人。我大明六部的排位,從前是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和工部,刑部不過是倒數第二,除了覆核地方上的案件,和聽從陛下的命令審查官員,其實對於朝中事務並沒有什麼發言權。
但是今時已經不同於往日,陛下將刑部一分為三,固然是分了刑部尚之權,但是通過巡警局,刑部就能對地方的事務加以影響。而檢察院接收了御史台的大部分權力,也讓刑部對朝中事務多了一些發言權。
所以,刑部之權反而比過去增加了不少。你剛剛問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我覺得你問錯了對象,你應該問一問他們,這些人是不是願意跟着你一起,去糾正朝中大臣的不軌行為?只有讓他們也贊成於你的主張,這才是改變朝堂的合適時機。」
倪元璐看着窗外忙碌的人,不由沉默了下去。過了片刻他聽到了身邊的動靜,不由轉頭髮問道:「老師,你這是要去哪?」
袁可立收攏着桌上的文件,頭也不抬的說道:「我要去見一見陛下。」
「老師,太重,還是我來替你拿…」
東華門外,牛金星正不斷的勸說着夏允彝,「…瑗公,這陝西平亂之事,終究還只是一些傳言,你這麼急忙來求見陛下,恐怕不太妥當吧。陛下給我們進出皇城的腰牌,可不是給我們這麼使用的。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
夏允彝卻堅定的回道:「不成,我今天一定要找陛下問個明白。陛下身為大明天子,天下百姓就是陛下的子民,如今官軍屠戮良民,豈能就這麼風平浪靜的掩蓋過去。陛下讓我們成立青年學會的時候,以愛民護民為念,如今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青年學會要是裝聾作啞,今後還要如何號召其他人?」
牛金星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瑗公,這青年學會還沒有正式成立,你不用這麼上火。而且,雖然大家都有些激動,但到底對於此事還是半信半疑。朝中這麼多官員都沒有出聲,可見這事未必屬實啊…」
夏允彝卻死活不聽牛金星的規勸,兩人正在僵持之間,牛金星突然停下了動作,一邊催促的夏允彝和自己一起準備行禮。夏允彝放眼看去,卻見從東華門走出來的不是那個太監,而是崇禎自己。
朱由檢看了兩人一眼,不待他們說話,便轉頭對着呂琦說道:「給他們也準備一輛馬車,讓他們跟着我的馬車。」
一直曲着身子的牛金星,直到皇帝上了馬車之後,他才拉了拉身邊的小太監問道:「這位兄弟,陛下這是要去哪啊?」
小太監撇了他一眼,快速的回道:「陛下去哪?雜家哪能知道,你趕緊和那位同伴上車,到了目的地不就知道了。」
牛金星和夏允彝坐上了馬車,看着一路的景物,當馬車停下之後,他才發覺自己來到了正陽門前。
朱由檢下了馬車,招呼兩人跟着自己走上了正陽門。站在正陽門城頭上的朱由檢,看着外城的風景,才對着兩人說道:「說說吧,瑗公你想和朕談關於陝西平亂的什麼事?」
夏允彝不顧牛金星在一旁給他打的眼色,對着崇禎毫不避諱的說道:「學生想要向陛下進諫的,是關於山西巡撫縱容下屬軍隊殺良冒功一事…」
聽完了夏允彝一番長談闊論之後,朱由檢的臉色倒也沒有什麼變化,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