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調查,從而確定為後金辦事的士紳和將領,雖然有所成效,但並不合崇禎的心意。
朱由檢沉吟了半天,對着三人說道:「自上而下的肅反,惠侍郎已經做的相當不錯了,就算你們再怎麼鼓搗,也不過抓出幾隻替罪羔羊而已,那些沉寂下去的兩面人還是不會這麼輕易的顯露出來的。
如今寧錦一帶剛剛給後金蹂躪了一遍,地方上百姓和軍中的普通將士正是怨氣滿腹的時候,他們大都是在本地土生土長之人,對於這裏的大戶和將領也是知根知底,他們肯定知道都有哪些大戶和將領同後金那邊有所勾結。
總參謀部的肅反工作應當從這些底層的百姓和戰士身上打開缺口,只有獲得了最廣大的百姓和軍士的支持,我們才能把這些兩面討好的牆頭草從我們的軍隊和政府中清除出去。也只有徹底的清除了這些吃裏扒外的兩面人,百姓和戰士才會對朝廷恢復信心…」
對於崇禎的話語,李宏元倒是什麼感覺都沒有,只是連連點頭而已,但是孫承宗和孫傳庭兩人的臉色卻變了。
待到皇帝的話語剛剛停下,孫承宗已經快速的勸諫道:「陛下,採用告密的方式來消除那些兩面三刀的小人,未必能夠達到目的。反而有可能助長小人誣告之風,讓一些酷吏看見了幸進之門。當年武唐大興告密之風,結果除了讓正人君子人心惶惶之外,只是成就了周興、來俊臣這些酷吏的惡名,對於國家並沒有什麼好處啊。」
孫傳庭也連連點頭說道:「陛下,臣也附議孫總長的說法,這告密之風不可開啊。遼西本就是對付後金的第一道屏障,如果弄的軍中上下同僚之間互不信任,一團散沙的遼西鎮還拿什麼去抵擋後金軍隊的進攻呢?」
李宏元雖然覺得這兩位上官的話語有些誇大其詞了,但他還是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等待皇帝的決斷。
孫承宗和孫傳庭的話語只是讓崇禎猶豫了片刻,很快他便說道:「你們說的很是正確,但你們似乎誤解了朕的意思。
朕要求的是,發動群眾去鬥爭那些破壞了他們平靜生活的叛徒敗類,而不是拿告密來對付某些人。這些同後金勾結的士紳將領難道損害的僅僅是國家的利益麼?他們勾結後金軍隊入侵,同樣也在損害了普通百姓和將士的利益。
那些被後金軍隊劫掠財物、妻女的普通百姓,那些被後金軍隊殺死的守堡將士,難道不也是受害者麼?朝廷要把這些兩面人揪出來,不僅僅是為了消滅將來的隱患,同樣也是為了那些普通百姓、軍士討一個公道。
對付這些禍害了地方和國家的兩面人,我們為什麼需要保密?害怕被曝光的難道不是這些出賣了國家和百姓的敗類麼?我們應當光明正大的對這些敗類喊打喊殺,讓他們成為不敢見人的過街老鼠。這才能夠起到喚醒百姓,警示眾人的愛國主義宣傳…」
在崇禎的堅持己見下,孫承宗、孫傳庭這兩名出身士大夫的官員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皇帝的意見,決定先試行一段時間,看看效果再說。
接下來的兩日裏,朱由檢並沒有躲在官署內休養,而是讓人替自己安排了許多視察錦州各處的行程。
作為大明和後金之間最前方的軍事重鎮,錦州城內除了一些商戶之外,便是軍人和軍戶,普通人幾乎沒有。
孫承宗雖然並不贊成皇帝制定的視察行程,但也知道在城內視察的安全保障還是有的,比起皇帝心血來潮前往城外遊玩,倒還是讓崇禎在城內見見那些底層的大明將士更讓他省心。
錦州城周長約7里有餘,護城河長近8里,寬近12米,深4米。錦州城實際修於元代,大明開國之後對此地進行了兩次大修,方才有了現在這個規模。城內的佈局和其他北方城池沒什麼區別,以鼓樓為中心,然後建東西南北四街。
城內包括平民大約有近2萬人,崇禎馬不停蹄的奔波了兩日,也只是堪堪將全城走了個遍而已。雖然這兩日的行程讓本就因為長途奔波而疲憊不堪的崇禎感到了更深的疲憊,但是他的精神卻相當的好。
在視察的過程中,他看到了錦州城內的大部分軍民,不,應該說讓大部分的錦州軍民看到了他,並接見了幾乎所有的參將、游擊軍官,和近四分之一的中下級軍官。
大明開國以來200餘年,朱家正統的觀念早已深入人心。雖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