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具就能組成一道15米左右寬度的臨時防禦,以保護進攻的射手。現在已經推到鐵絲前的三十多具楯車,起碼也能製造出十來個進攻點了。
圖納覺得,接下來只要砍斷那些鐵絲,就能迫使那些明軍的火槍手放棄在營外的防禦陣地了。
然而令圖納沒有預料到的是,鐵絲不是那種舊式的木柵欄,只要接近後就能拿着斧子輕易的砍出一個通道來,這些鐵絲懸空難以受力,且還帶有一定的彈性,再加上對面明軍在這麼近距離的射擊干擾,很快漢軍們就被壓制在楯車後冒不出頭來了。
雖然也有一些漢軍冒險衝出楯車和明軍展開了對射,但是這些表現的最為勇敢的漢軍士兵,往往就是最快喪失生命的。因為明軍並沒有採取個體的瞄準射擊,而是採用了以軍官為指揮,幾十人為一組的齊射。
明軍士兵似乎毫不擔憂自己的*儲備,也不關心自己的子彈能否射穿後金將士推到最前方的楯車,只要有着軍官的指令,他們就能永無止境的射擊下去,就好像他們現在不是在戰場,而是在進行每三日一次的例行射擊訓練一般。
明軍士兵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射擊,但是對於後金將士來說,這樣被動挨打的作戰方式還是第一次。他們遲遲無法突破鐵絲,而明軍士兵即便射不穿楯車,也不肯停下射擊。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流彈,不時的奪去了楯車邊緣士兵的性命,這實在是一場再糟糕不過的戰鬥。
然而更讓人感到擔心的是,楯車並非如後金將士那麼想像的牢不可摧。在這種距離上的射擊,其實着彈點分佈的並不會很離譜,因此在正面的牛皮被打爛之後,躲在楯車後方的漢軍士兵就聽到了心驚膽戰的子彈鑽入木頭的聲音,天知道什麼時候子彈會穿透這層木板。
看着漢軍進攻的受阻,圖納不得不另想他策,他一邊和索尼商議,讓他去指揮正白旗分出300弓箭手上前壓制住明人的火槍手,又命令扎魯特、巴林兩部各出幾隊騎士,上前用皮索將前方鐵絲的木樁拔出,以方便漢軍在上面弄出幾個缺口來。
圖納的應對還是相當合適的,精準度和射速都要高於火槍的弓箭,很快便給明軍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並不得不撤退了兩個防守區域。
而蒙古騎兵趁着這個機會上前,在明軍撤離的防區利用馬力拔出了數十個木樁,製造出了兩個可供進攻的缺口。
不過就在這些正白旗弓箭手掩護這些漢軍推動楯車繼續前進時,蒙古騎兵們也繼續拔出缺口兩側的木樁,試圖建立更大的進攻通道時,他們對面的營牆突然被推倒,露出了兩門修長炮身的加農炮。
後金軍隊和這兩門火炮的距離大約不會超過80米,就在那些正白旗的弓箭手反應過來,試圖避開對面大炮的炮口時,對面的火炮已經開始轟鳴了。
正對着兩門大炮前面錐形範圍內的上百人,迅速被一種恐怖的武器所撕裂了,在一種恐怖的呼嘯聲後,不管是楯車、人體還是馬匹,都變的四分五裂了。
看着這些倒在血泊中的殘破身體,戰場上陷入了數秒的寂靜,當受傷士兵醒悟過來開始哀嚎時,前線的後金將士已經堅決的掉頭逃亡了。
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改進霰彈的炮兵們,也對於自己所造成的傷亡感到震驚不已。這種改進過的霰彈,外殼是一層薄鐵皮,底部是一個木質的膛片,彈體內裝有鐵質小彈丸,每顆彈丸大約重28-29克,形狀大小都接近於相同。
當部下向張青石詢問,是否要進行追擊時,張青石看着鐵絲缺口處屍橫遍野的模樣,終於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應該很難再組織起下一次進攻了。
清點我們的損失,把傷員送去野戰醫院,然後打掃戰場,派人修補下那些鐵絲。」
那名部下看了眼躺在血泊里哀嚎的敵軍,不由下意識的問道:「那邊那些敵軍的傷員怎麼辦?」
張青石安靜的想了想說道:「沒希望的就給他們一個痛快,屍體都搬到鐵絲外去,准許他們將屍體自行搬回去。至於那些還有希望的傷員,也一起送去醫院好了。不過要等我們的傷員醫治完畢之後,再救他們…」
後金軍隊這一退,就退到兩座大營的中線位置,當圖納和索尼重新整理隊伍之後,才發現這次進攻他們足足損失了600餘人,其中漢軍士兵312人,蒙古騎兵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