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勢力的均衡。而共和國的商業利益同樣取決於一個互相制衡的歐洲,而不是某國獨大的歐洲。
如果共和國的周邊只有一種強大的勢力,那麼共和國除了屈從於此種勢力之外,就再無其他之選擇。而一旦外部勢力失去了平衡,共和國內部的政治鬥爭也將會一邊倒,對於你這樣的小議員來說,也就失去了上進的可能。」
彼得.納茨花了好半天才算是消化了宋獻策這番話語的信息,他有些懵懵懂懂的問道:「按照閣下的說法,我們將西班牙人從尼德蘭南部徹底趕出去,反而不利於共和國的獨立了?」
宋獻策笑了笑說道:「獨立是什麼?是空有一個獨立國家的名目,卻不能自由決定本國的內政外交,叫獨立。還是保留一個無法干涉共和國事務的君主,把共和國的內政外交都掌握在共和國的人民手中,才叫做獨立?
以目前的歐洲戰爭進程來看,西班牙人的失敗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雖然神聖羅馬帝國和西班牙王國同屬哈布斯堡皇室,但是雙方畢竟還不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因此當這場戰爭失敗之後,兩國必然會因為戰敗的責任和利益損失問題而分道揚鑣。
繫於血脈上的同盟被瓦解之後,法國的崛起自然也就成為了必然之勢。當西班牙壓迫共和國取消獨立時,尚有英法從旁協助共和國反抗西班牙。但是當一個強大的法國出現在荷蘭周邊時,共和國打算以什麼來維護自身的獨立?」
彼得.納茨被宋獻策描繪的共和國未來驚訝的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勉強的回道:「也許英國人不會坐視共和國被法國人吞併的,而且法國和共和國這麼友好,它為什麼要入侵共和國呢?」
看着彼得.納茨流露出來的僥倖心理,宋獻策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英國現在還有餘力關注共和國的獨立地位嗎?更何況,陸權國家只能依靠陸權國家加以制衡,荷蘭和法國之間可沒有海洋可供英國人防守。
至於法國人的友誼,你們如此畏懼法國的紅衣主教閣下,卻相信法國對共和國抱有一種莫須有的好感,這種天真也真是太讓人發笑了。我倒是覺得你們應該從另一個方面去看待這件事,老虎幫助麋鹿打跑惡狼,也許並不是愛上了麋鹿,只是為了保衛自己的食物。」
宋獻策惡毒的比喻,並沒有讓彼得.納茨感到憤怒,他倒是真正為共和國的未來擔憂了起來。雖然為了出人頭地,他並不介意出賣共和國的利益,但是如果對方根本都不需要他們這些人的投靠就能吞下共和國,那麼他倒是自覺的轉回到了一名愛國者的立場。
只不過以彼得.納茨的智慧,不管他多麼的絞盡腦汁,也是無法從如此錯綜複雜的局面中找到一個化解共和國危機的辦法的。在獨立唾手可得的局面下,他如果站出來大聲疾呼應該保留西班牙國王對於共和國的宗主權,估計他首先就會被人民的怒火撕成碎片。
因此在沉思了許久之後,彼得.納茨不由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宋獻策,口中喃喃的說道:「閣下說的不錯,也許保留西班牙國王對於共和國的宗主權,對共和國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共和國的民眾是不會認同這個方案的。
這麼多年的戰爭,人民對於國王的仇恨已經超過了獨立本身,不徹底推翻國王的統治是不會罷休的。而且共和國的執政也是不會放棄獨立戰爭的勝利,從而推卻一頂解放了共和國的桂冠的。
難道我們需要尋求哈布斯堡皇室的幫助,才能消除法國人對於共和國的威脅嗎?但是,雙方的宗教信仰…」
宋獻策迅速的打斷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不行,如果讓哈布斯堡皇室吞併了德意志地區,雙方未必會互相牽制,倒是有可能互相妥協瓜分了共和國。想要達成共和國外部的均勢,就要先達成海陸勢力的平衡。
正所謂三足鼎立,海上三足自然是共和國、英國和法國,憑藉着英、法兩國的互相提防,共和國海軍才能夠掌握歐洲的海上霸權,從而取代西班牙和葡萄牙這些曾經的海上帝國。
而陸上的三足,西班牙王國在眼下這場戰爭中的失敗,將使得西班牙王國的陸上勢力完全退回本國,重新變回歐洲的二流國家。如此一來,歐洲西部的陸上霸權將會在法國和神聖羅馬帝國之間決出。
這兩個國家無論誰想要贏得歐洲的霸權,都必須將德意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