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衙門去報案,居然放蛇毒害主人家,簡直死不足惜!」
兩個護衛拖死狗一樣的把陳四拖了下去,周媽媽也讓如意收拾了藥罐之類的出去了。
回來之後,見老夫人還是神情沮喪的坐在那裏,就湊過去坐在了床沿上,握住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奴婢知道您心裏頭不好受,可不該發生的也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這樣也好——揪出這個禍根來,以後家裏就清淨了。」
老夫人緩緩的抬起眼眸看她,那神情,看上去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好幾歲,「周韻啊,你知道嗎?自從老爺走了之後,我就再沒覺得這宅子裏頭是個家,後來孩子們也都不在了……武家的男丁,生來就是要上戰場的,我留不住他們,這些年,也就曇丫頭在跟前,偶爾還能逗着我樂呵樂呵……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座偌大的宅院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說着,就眼神茫然是去看四下里看着周圍的環境。
周媽媽聽得心酸,趁她不注意,趕緊拿袖子擦了把眼淚,然後就儘量是擠出一個笑容來寬慰她:「還不都是那個孟氏礙了您的眼嗎?好在少爺們都懂事,沒被她帶歪了,說實話,今天二少爺站出來,多少也是有個逼那孟氏就範的意思吧,二少爺是個明事理的,心裏還是向着老夫人,也向着咱們這個家的,是不是?」
「話是這麼說……」老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最後卻是欲言又止的作罷了。
這邊武曇帶着孟氏主僕回南院,走到半路孟氏就慢慢的緩了過來,甩開了青瓷攙扶她手臂的那隻手。
武曇從前門回頭看了眼,就示意青瓷閃一邊去,然後就悠然笑道:「二娘這會兒清醒了?您還真該謝謝我這丫頭,要不是她手快,拽了您一把……」
孟氏冷哼一聲,打斷她的話:「你沒安好心!」
武曇莞爾,也不回頭去看她的表情,只就從善如流的點頭:「對啊!就是因為我沒安好心,二娘你才更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撒手了,二哥和三弟沒得罪過我,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您這麼疼愛的三妹妹……您要不好好的活着、看着,您猜……我會怎麼折騰她啊?」
「你說什麼?」這話就等於是踩了孟氏的尾巴,孟氏的眼神一厲,衝上來就要抓她肩膀,卻被青瓷向前一步扣住了手腕,將她的手反向一扭。
孟氏悶哼一聲,登時疼的臉都扭曲了,出了一頭的冷汗。
青瓷倒是沒為難她,下一刻已經鬆了手。
孟氏大驚,握着自己的手腕,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青瓷。
青瓷只是很平靜的看着她:「主子她大概就只是想留夫人的一條命,至於是殘是還是瞎的大概都無所謂,既然夫人還要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吧!」
這個丫頭,說話的語氣無波無瀾,甚至於音調都比常人略低,可偏就是聽在耳朵里,會給人一種振聾發聵的衝擊感。
孟氏訝然不已的上下打量她,走在前面的武曇卻已經輕鬆愉悅的折回來,笑眯眯道:「二娘你看見了吧?我新買的丫頭,很厲害的,所以我真的不是嚇唬你,你千萬別再惹我了。祖母說要你回南院先呆着,那你就呆着吧,一切都等我大哥回來再做定論!」
孟氏的眼神連閃,心裏突然就惶恐起來,是真的惶恐。
如果武曇只是恐嚇她,那麼她也可以豁出去,可的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居然如此的縝密歹毒,拿出武青瓊來威脅……
她就真的是投鼠忌器,不得不防了。
畢竟彼此之間仇怨已深,她要真的再刺激到武曇,武曇會報復到武青瓊身上去,一點也不奇怪。
武曇看她那副狼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便依然是親力親為的帶着她回了南院。
因為闔府上下都在傳老夫人被蛇咬了的傳聞,南院的下人也都起身了,熬到這會兒誰也沒睡。
武曇一過去,守在院子裏的書琴就驚了:「二小姐?您怎麼來了?」
話音未落,才看見面如死灰被青瓷一把推進來的孟氏,頓時又是一驚:「夫人?」
武曇站在院子當眾,大有種俾睨天下的架勢,掃視一眼周圍:「把所有人都給我叫出來!」
書琴還有點遲疑,去看孟氏。
孟氏卻是沉着臉,老實的站着,一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