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與他對視,敷衍着隨口解釋:「昨天事發之時王爺不是也剛好在場嗎?因為我舍妹也牽涉其中,我就去京兆府走了一趟,了解下事情的經過,後來說起案情,覺得胡府尹這麼無憑無據的去盯梢長公主府不太妥當,就勸了他兩句,讓他免做無用功。」
蕭樾卻顯然對他的意圖一清二楚,仍是事不關己的調侃:「本王怎麼覺得世子這是放長線釣大魚,有以權謀私之嫌呢?」
說着,深深地看了對面的武青林一眼。
武青林見他話到這個份上了,反倒是一身輕鬆了。
和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他也揚起一抹笑,不答反問:「王爺此話何意?」
蕭樾忖道:「昨天朱雀樓發生的算是件大案子了,幕後真兇自然也是心裏有數,她做了這麼聳人聽聞的一件大案,自然會斬斷一切的線索,以免被人順藤摸瓜的查到她身上,胡天明派人去蹲守,一無所獲的可能性極大,反而如果稍有不慎,反而會驚動對方,讓對方提高警惕,再加防範,不敢再繼續進行後續的事了。所以世子你說服胡天明,讓他撤了人,放棄了尋找證據將真兇捉拿歸案的這條路。本王覺得你是想讓那個真兇打消一切的疑慮,可以放開手腳,盡情的去謀她所謀之事,而等到她以為自己即將達成所願之時,再釜底抽薪,只需奪了她計劃中的最關鍵的一步,就不僅能讓她白忙一場,還能讓她陷進一個意想不到的泥坑裏,悔不當初。」
雖然已經審問過朱雀樓的掌柜和夥計了,並且海捕的文書也發出去了,可是僅憑兩張掌柜和夥計們供述出來的畫像……畫師畫的能有多像?就算畫師能完全還原兩人的面貌畫出來,可是天下何其大,相似之人又何其多,這樣大海撈針的去找那兩個人,能找到的幾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抓住那兩個人回來指證幕後黑手並且加以制裁已經是希望渺茫的事了。
那麼退而求其次,讓她白忙一場,跳進自己挖的坑裏,也未嘗不可的。
橫豎——
武青林插手此案的主要目的就是替武曇出氣,而並非是要替冤死的狀元和榜眼伸張正義的。
反正這個案子在胡天明手裏,他能拿到明確證據破案的可能性也是不大了,交給武青林的話,最後也許並不能將案件整個給出一個明確的交代,但是能懲治了真兇,也算是對枉死者的一種慰藉了。
這,也是胡天明會讓步賣了武青林這個人情的原因所在。
蕭樾一口氣道破了他的打算,武青林並不反駁,只當默認,等着他揭開自己老底之後的後話。
蕭樾卻依舊是好整以暇,語氣調侃道:「本王確實沒打算管這個閒事,不過就是本王向來聽聞定遠侯是個極耿直的人,就難免有所聯想,還以為他也會以此為條框來約束教導子孫,卻原來是本王想岔了,從處理長平的這件事上看,世子還真是不肖乃父。」
反正話都說開了,武青林也不為蕭樾洞穿了此事而有絲毫的壓力,直視他的目光道:「這是我跟長平郡主之間的私人恩怨,胡府尹那裏我只是強迫他賣了我一個人情,和朝局黨爭都無關,這一點請王爺和皇上都可以放心。而且既然王爺不喜歡管閒事,那就只當不知道好了,想來您也不是會隨便為了一個不上道的外甥女強出頭的人。」
蕭樾既然是私下和他來談這件事,那就說明他確實也沒準備干涉。
這一點,武青林是可以確定的。
蕭樾仍是未知可否,反而再次半真半假的笑問道:「武世子,你這樣去和長平那麼個小丫頭較勁,真的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提起黎薰兒,武青林是一點好感也沒有的,當即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她還不是自恃身份,仗着出身皇族就為了一己之私頻頻出手傷人為惡?想來皇帝陛下日理萬機,是不得空管教的,微臣也算替他分憂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在想什麼,如果不是他縱容上次慶陽長公主母女詆毀臨安公主的事,如果他那時候就對這兩母女嚴加處置的話,黎薰兒又哪敢變本加厲的再繼續出來害人?
是!人都有私心,遇事之後都難免會下意識的護短,可那也分是對什麼人和什麼事吧?
武青林對皇帝的不作為,很不滿!
只不過上回吃虧的是臨安公主,算起來是皇帝的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