載的技能,正是當初讓他第一次體會到死亡滋味的地裂斬!
在此之前羅傑已經先後用白骨劍吸收過六件兵器,但他依然沒能得到任何一個技能。
無論是暗殺者又或是西洋劍,再算上之前的波刃劍與短斧,這些裝備本就沒有技能。
那麼,我吸收一個遊戲裏自帶地裂斬的雙刃斧試試看呢?
兄弟,來一發驚天動地的地裂斬吧。
但他失望了,那名劍士在跳到骷髏兵身前之時,卻只是雙手握持斧柄,原地打個陀螺旋,利用離心甩動的力量,讓雙刃斧重重橫劈向骷髏兵下意識支起的盾牌。
這並不是旋風斬那樣高階的技能,更不是羅傑所期待的地裂斬,只不過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發力技巧而已。
嘭!
骷髏兵被雙刃斧的猛擊打得往右側傾斜,鏽跡斑斑的盾牌上更是裂開個巨大的豁口。
它踉蹌好幾步,勉強沒有倒下。
「上!」
一擊得逞,雙刃斧戰士振臂高呼,另外五人則適時的從五個方向跳將出來。
對身邊突然出現的敵人渾然不覺,骷髏兵穩住身形之後卻只是壓低身子,戰盾支於身前,右手白骨劍如槍直指前方。
衝鋒!
在這一瞬間,遠處的羅傑卻仿佛聽到了這同類被昆頓種在他心中唯一的意識。
它本是個沒有靈魂的死物。
但,只有在戰鬥的那一瞬間,它才能獲得短暫的復甦與自我。
「沉睡在白骨荒野的戰士,永不瞑目的鬥志,將伴隨昆頓的意志而永生,流盡最後一滴血,化身亡者國度的捍衛者。為了死者的榮耀!」
這是難兄難弟骷髏兵衝鋒時靈魂共鳴給羅傑的號角。
或許是個騙局,羅傑知道奇蹟世界並不存在什麼真正的亡者國度,骷髏兵更沒有任何尊嚴與榮耀。
我們只是戰場上的螻蟻與炮灰。
他被昆頓騙了。
他的靈魂深處被昆頓篡改,被灌輸了一個錯誤的榮耀與記憶,只是為了讓他義無反顧的殺向每一個出現在他面前的冒險者而已。
沒有任何懸念,這位難兄難弟最終死在了六名冒險者的圍攻之下,只掉落出一面鏽跡斑斑的鋼鐵之盾。
這鋼鐵之盾的材質並不如之前被羅傑撕裂的戰士之盾,盾面上用金屬刻印着個骷髏頭,與難兄難弟被敲碎的頭骨有着七八分相似。
「廢物!垃圾!阿萊斯你這個白痴!你害得我們白跑一趟!」
雙刃斧戰士憤怒的一腳踩在陣亡骷髏兵的半邊面頰骨上,失去死靈之力的骨頭是如此脆弱,像被炸脆的薯片般粉碎。
流浪商人阿萊斯神情尷尬,「真抱歉,想不到我也會看走眼。這是你的朗姆酒,免費送你三盎司。」
「等等……又來了一個骷髏兵,這次應該是一個稀有怪。」
另一名冒險者劍士指着不遠處的黑暗,緩緩說道。
羅傑扔了自己的盾牌,正提劍慢慢走上前來。
坦白講,他知道是自己間接害死了這個難兄難弟。
好吧,雖然難兄難弟每天至少都得被刷新好多次。
但這次整件事卻是因他而起。
他只是好奇,只是好玩,只是無聊,只是寂寞。
在看見另一隻骷髏兵的面頰骨被踩碎之前,他也以為自己會無動於衷。
但不知為何,此時的他心中有股蒼涼的悲傷。
他既是在為自己的命運而哀歌,卻又是在為被昆頓欺騙的難兄難弟而傷心。
骷髏本沒有血,更沒有來處,只不過是埋葬在荒野的不甘冤魂,甚至或許拼接自不同人不同種族的骨頭,只保存了生前那一縷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的執念。
但羅傑卻很希望他能活過來,又或者希望他能聽懂自己的心靈呼喚。
白痴,這個世界沒有亡者國度!
我們不需要歸宿!
我們不為誰而戰!
我們更沒有榮耀!
我們從不曾真正的活着!
羅傑的白骨劍慢慢拖在地上。
他的白骨雙腳一點點劃開草叢,在地面留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