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靖會誤會她嗎。
警察已經把她帶出了走廊的盡頭,她轉過身,陸時靖的臉終於還是消失在視線之中。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頭上套了一隻袋子,面前看不見任何的光亮,她害怕驚慌,遠遠沒有從怔忡中迴轉過來。
身體就這麼被粗魯的拉扯着,外面閃光燈咔嚓咔嚓的不停,警笛聲,呼喝聲……所有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她渾身顫動得厲害,一顆紛亂攪動不安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陸時靖緩緩的從酒店電梯下來,周圍的記者和狗仔還沒有散去,守在外面等待着第一手新聞。
警車一輛一輛的開走,警鳴聲一下一下的變輕,從而漸漸從耳邊消弭。
手機震動嗡嗡嗡的震動起來,打斷了陸時靖長時間的沉默發愣。
他劃開屏幕一看,是王洋,「怎麼樣?」
「陸總,你趕快來醫院吧,李思思快……不行了。」
陸時靖的臉色一變,渾身的氣息散發着冷意與寒氣。電話里陸總的呼吸很重,在窒息般的停頓了幾秒鐘之後,王洋聽到陸時靖說:「你馬上跟警局那邊打個招呼,酒店的案發地點一定要封鎖好,仔細取證,不要讓任何人破壞現場。」
「好。」
王洋應得尾音沉重,想來陸總已經知道了懷小姐的事情了吧。趁着對方還沒有掛電話,他補充了一句,「陸總,您別太擔心,懷小姐她會沒事的。」
「你怎麼知道我擔心她?」
陸時靖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
……
記不起過了多久,大概是一個小時,半個小時,她腦袋上的袋子拿掉了,發麻的雙腿一下子就沉到了硬梆梆的椅子上。
光線乍然射過來,她閉上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還是有點刺痛。
這是一個冰冷的審訊室,一張椅子,一張桌子,她的手腕上還銬着手銬,腳上一動,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她轉過頭,後面寫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
除了她,沒有任何人,門鎖着,她根本不能動。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漫長的等待幾乎讓她在沉默中快要窒息過去。
她反反覆覆的回憶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做了異常噩夢似的,她閉上眼睛,這種孤寂感,沒有依靠的感覺一點點的侵蝕着她。
陸時靖,哪怕是魏言修,隨便誰,來一個人,她要說說話,她需要幫助。
「懷音,1993年9月20日出生,海市……縣人,高中學歷,孤兒,1994年送到大地孤兒院……」
突然,一個機械的男音在她耳邊突突的響起,將她的人生履歷準確無誤的稱述出來。
她渾身一震,緩緩的抬頭,看見面前坐着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帽檐上的標誌冰冷又威嚴,他們嚴厲的毫無感情的說着她和陸時靖的種種,連他們公開的每一次行程,陸時靖公開和她表白,她陪同陸時靖參加陸老爺子的葬禮的日期,都清清楚楚。
還有,她十幾天前從海市離開,以及今天返回的時間掐得很準,毫無遺漏,甚至比懷音自己知道的更仔細。
他們不說,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跟陸時靖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兩年的時間下來,她終究是看不清陸時靖的心,非但如此,還讓自己陷入了可怕的地步。
而這些事實,時時刻刻刺痛着她。
懷音的表情變得異常的痛苦,雙眸中凝結着許多酸楚。
「現在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其他的不要多說。」
「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一到海市,就去萬豪大酒店,你去找誰?」
男警員一邊問,女警員則在旁邊錄音以及飛快的做筆錄。
懷音一一如實回答,在稱述過程中,她強調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昏過去了,可能是趕路時間太緊,坐車太累……總之後來警察的態度變了,越發的冰冷和變本加厲。
「我不知道李思思為什麼會受傷,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你們把我銬起來了……我沒有傷害她,我真的沒有。」懷音口乾舌燥的辯解,在此之前,她始終心存僥倖,因為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是真的,所以她是無罪的,應該很快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