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盛好了飯,白溏已經消去了半條魚,抱着碗,仍下筷如飛。
「小白糖,你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白水仙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樣子,怕他被魚刺卡着,無奈看着。
「姐」白溏咽下滿滿一口米飯「你也快吃啊,爹爹又把味道改了,比上次的還好吃。」
白三山知道兒子喜歡西湖醋魚,專注烹飪,將這到菜做到爐火純青,為了給兒子最好的美食享受,求新求變,時不時就要改改做法,換換味道,從白溏五歲開始品嘗,六年過去了,白家酒樓的西湖醋魚已經有了十多種做法,堪稱一絕。
「是嗎?」白水仙也嘗了嘗「我怎麼沒吃出來?」還是一樣酸甜的,沒變啊!
「不可能」白溏道「姐,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舌頭,爹絕對改做法了。」
「改就改了,這麼嚴肅幹什麼?我還能不讓你吃魚」白水仙笑笑,又夾了一筷子,感受了一下,還是沒什麼不同啊。
算了,不過一條魚而已,她也不想花心思,相對於魚肉之類的葷菜,她更喜歡清淡的素菜,賞心悅目還能維持身形。
白家不講究繁瑣的規矩,飯桌上也不守「食不言」的道理,於是等白三山回來的時候,白溏和白水仙已經吃好了飯,他的寶貝兒子正拉着寶貝女兒指點那條所剩不多的魚,說這個不一樣,說那個不同,嘰嘰喳喳。
「爹,你可來了」白水仙如同看到了救星,奔到了白三山身旁。
這個弟弟哪都好,可一碰上吃的就瘋魔,非要說出個三六九來,如果你不信的話,他就要開始講道理,拉依據,不依不饒。可憐她一個只會繡花的姑娘,聽得是雲裏霧裏,有心堵上那張小嘴,可又怕傷了弟弟心情,只能忍着。
「溏兒又開始了」白三山安撫女兒,心情極好。
作為一個廚子,發現自己的兒子味覺驚人,對顛勺炒菜極為感興趣是多麼令他高興的事情,正是衣缽得傳。
「爹」白溏也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湊到白三山的身邊「爹,這條魚是不是改做法了,我跟姐姐說了半天,她就是吃不出來」十分懊惱。
明明是十分明顯的區別,姐姐怎麼就吃不出來呢!
「你姐姐善女紅,你跟她談花草圖樣,她不就懂了嗎」白三山將一雙兒女牽到桌旁,一邊吃着飯,一邊講解西湖醋魚的新做法。
午飯之後,白水仙攬下收拾碗筷的活兒,催着父子二人一旁去探討美食之道。
歇過午後,白水仙讓父子二人換上剛做好的春衫。
父子兩人的衣服款式一樣,只是顏色上有差別,一個深色,一個素色,其上都是起伏的祥雲紋路,簡單大氣。
「水仙,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比店鋪里賣的成衣還好」
「嗯,姐姐手最巧了」
白三山和白溏兩父子原地轉圈,手攥袖口欣賞白水仙給做的新衣,十分欣喜,誇讚不斷。
白三山之妻,生下白溏的第二年染了病去了。自從那時,乖巧伶俐的白水仙就承擔起了照顧父親和弟弟的擔子,小小年紀將家裏規整得井井有條,除去廚藝一項,家務,賬目等都能一把抓,不輸於一個常年持家的婦人,這便是喪母自強,為女盡孝,為姐則剛了。
白水仙見自己多日成果終是上了二人的身上,笑着打量,心裏想着下次做什麼樣的,天氣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熱了,夏衫得早些準備。
「姐姐,你怎麼不換新衣裳」白溏跑到白水仙身旁,抱着姐姐的小臂問。
「我身形未變,去年的衣服還合身就沒做新的」白水仙摸了摸弟弟的頭笑着說。
做一件衣服要花費的功夫不少,更何況是兩件,再者,給自家爹爹和弟弟穿的,自然要更仔細些,因而花費的時間更長。白水仙白日裏要忙裏忙外,有的時候還要去酒樓里幫幫忙,可用的時間不多,只能夜裏縫上幾針,又因燈火昏暗怕傷了眼睛,每每只做上一個時辰,這麼拖拖拉拉的,緊趕慢趕把父子二人的弄了出來,自己的就耽擱了。
她想了想,過些日子也就熱了,索性直接為自己做夏衫就是了,前年的衣服都能穿,不顯舊。
「水仙啊,辛苦你了啊」白三山握着女兒的手心疼。
白溏還小,姐姐的心思看不出,可作為父親的他,可把
正文 春社近,燕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