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三個大字在日光下耀眼奪目。
這條街上酒樓三家,分別是天香樓,徐家酒樓和他的水仙閣。如今,徐家倒閉,水仙閣閉門不開,唯有天香樓一家紅火。
白溏站在天香樓的門口,看着賓客進出,小廝忙碌,更看到大着肚子的徐惠與丈夫劉益康在裏面安排。
他不禁想,若是沒有遇到黑紹,他未來的日子也會是這樣吧,平平淡淡,了此餘生。
「算了,事已至此,過去就過去了,沒有必要追究了,咱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吧。」白溏道。
妖精在側,白溏想要報復,懲戒徐惠心狠手毒易如反掌,然而,稚子無辜,此時他若做了什麼,恐怕徐惠肚裏的孩子怕是會被影響,一朝不慎,更可能累及性命。
如此背德之事,他自問做不出來。
陸鳴飛和蘇洵雖然受了苦楚,然而現下安然,更因為經此一遭,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在世間行走,但是也得到了長輩允許,算是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有得有失。
蘇聖朗已經遞交了辭呈,陸征程也開始變賣家業,以後大家也是要一起離開的。
人事紛爭終將如同流水一般,無聲無息地逝去,多多追究,斤斤計較反而不美,不若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各自安好吧。
「走吧,前面就是水仙閣,我再去看一眼,之後咱們回家做菜了。」白溏道,沒什麼大的情緒變化,雲淡風輕,帶着幾人往前走。
如他所料,水仙閣光彩盡失。
緊閉的門扉暗暗的透着蕭條與落寞。
幾經波折,起起伏伏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座傾注他心血,被他賦予希望的樓閣便要徹底成為一場空夢了。
「幾位是外地的吧。」
街上,有一個中年嬸子看他們四人站在水仙閣門前停駐,不由擔心,上來詢問。
「大娘。」白溏道,「我們確實是外地的,聽說城裏水仙閣的菜不錯特地過來嘗嘗,只是,怎麼關門了?」
「小兄弟,你們有所不知啊。」大嬸壓低了嗓子,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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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仙閣是白家的,白家近些日子家裏鬧了妖精,人人都避諱呢,你們還是趕緊做吧,別來這種不吉利的地方,沾染了晦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原來是這樣,多謝大娘提醒了。」白溏道,順手塞了一塊碎銀過去,招呼了斑斑等人離開。
「白溏,你沒事吧。」小游問。
他們四個中,唯有他沒什麼顧忌,與白溏交流最多,其他三人雖然對白溏已經認可,但還是留着最後的一條界線,不好太過放肆。
「放心,我沒事,這個水仙閣沒了我可以在別處開啊。」白溏道,「小游,你說,我要是在妖界開個館子,會不會很受歡迎?」
「受歡迎是一定的。」小游道,被白溏一句話帶走了心思,「不過,我覺得老大心裏會不樂意,一定天天吃醋。」
「是嗎?他心眼兒這么小?」白溏問。
「恩」小游點頭,跟白溏咬耳朵,將黑紹以前如何吃醋耍瘋的事情交待了個乾淨。
遠在崑崙的黑紹揉了揉鼻子,仰面打了好幾個噴嚏,耳根發熱。
「老大,你傷風啊。」青蟹問。
「沒,估計是白溏想我了。」黑紹驕傲道,眉飛色舞,欠抽樣子。
「老大,你跟白溏已經在一起了,不至於這樣吧,炫耀給誰看啊。」青蟹笑話。
純情的魚讓人頭疼。
「這才不是炫耀,這叫真情流露。」黑紹道,理直氣壯,繼而向青蟹道,「小螃蟹,你也別說我,你見了李盛還不是春情蕩漾,迷迷糊糊。」
「我哪有?」青蟹嘴硬,才沒有。
「得了,自己什麼樣子自己清楚。」黑紹道,「你也見過李盛的家人了,聘禮也挑過了,什麼時候把自己送進去。」
黑紹指了指沒入雲端的巍峨崑崙。
「我才不上去,上面仙氣太足,我待着不舒服。」青蟹道。
三十六天什麼的,壓力太大。
「你啊,又不是鴨子變的,嘴硬什麼,口是心非。」黑紹調侃道。
「老大,你被總懟我,小心我吹吹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