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是因為陳冉說話聲音大,除此之外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彈琵琶的小丫頭身上。
「有不少人不希望我能好好過完年。」
沈冷加快腳步,陳冉聽的一頭霧水。
兩個人回到大營之後把買來的東西分發下去,吃過晚飯之後照常帶着人加練,士兵們都已經習以為常,早已經沒有人抱怨,甚至因為沈冷這一旗的帶動,很多不服輸的將軍也開始讓自己手下士兵加練。
施恩城,誠泰戲院。
白小洛特意讓人買了一把可以躺着的藤椅來,就放在二樓窗口對着戲台的位置,這戲台雖然足夠大可還是簡陋了些沒有幕布四周都可以看到,只是這二樓窗口的位置對着的卻是戲演員的背身,說實話看起來也未必有什麼滋味。
他要看的本就不是那些演員。
誠泰戲院的東主是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男人,已經有些發福肚子腆着,其實身上衣服質地再考究剪裁的再精緻也擋不住胖,一胖毀所有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多少年沒有這樣心驚膽戰過,這位從北邊來的少年人才是誠泰戲院的真東主,南越國滅那天他就把自己全部身家都獻給了石元雄,哪裏是傳聞之中的五萬兩銀子,而是全部。
不久之後就有人將誠泰戲院買了下來,銀子給的很足,這才讓他起死回生,而且買下戲院的人居然還讓他繼續經營,只要賬目清晰就可以,說實話他自己也捨不得,能有這樣一個結果就算很好的了,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戲院從那一天開始就已經不再是純純粹粹的戲院。
每隔一段時間南越國曾經的那些大人物們都會來這聽戲,他們輪換着在幾個包房裏見面,談了些什麼他開始不知道,他更願意自己不知道,然而哪有那麼多的好事買命的那天開始他已經躺好了,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任人蹂躪的準備只是自己不承認,於是再後來從北邊來一些神神秘秘的人他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只怕着自己最終別不得好死。
他叫石歧,曾經確實很風光,確實連皇親國戚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因為楊玉很欣賞他,這就是足夠大的本錢。
「公子,你確定那個沈冷會來?」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沈冷那樣的人。」
白小洛躺在藤椅上看着天空上逐漸高起來的月亮:「你夥計攔着他的時候我故意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他發現了,他就好像一頭最狡猾的狼,敏銳的讓人覺得震撼,而且他還是一頭時時刻刻都想咬死獵人的狼,獵人殺了狼也好狼咬死了獵人也好才算完結,這段日子太平靜,我故意營造出來的平靜,越是這樣他心裏那股勁就越是始終繃着,平靜的久了任何風吹草動他都會覺得有問題,然後就會忍不住想去看看情況。」
「他在盼着我們去動他,這樣他才能找到獵人。」
石歧忍不住勸了一句:「公子來的時候不是說過韓喚枝才是主要的目標嗎,沈冷並不重要。」
「我一開始是這麼認為。」
白小洛語氣平淡的說道:「我一開始也覺得沈冷並不重要一個無關輕重的小人物罷了,而且我還覺得沐筱風的死純粹是因為他自己太愚蠢而不是沈冷有多了不起」
石歧心說沐筱風又是誰?
可是他不敢打斷白小洛說話也不敢去問,只能裝作很認真的在聽。
「可是後來我逐漸才醒悟過來,為什麼之前我們被動了?是因為韓喚枝抓了阮德,阮德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嗎?自然不是,但他是舉足輕重的小人物,阮德落在韓喚枝手裏所以這段時間你們連個大一點聲音的屁都不敢放,唯恐韓喚枝循着味道找過來沈冷也一樣,沈冷是個舉足輕重的小人物。」
舉足輕重的不一定是大人物,小人物也可以。
白小洛繼續說道:「只要沈冷出了事,莊雍會亂,韓喚枝會亂,連那位如今已經是道府大人的葉開泰也會亂,你信不信除了我們的人暗中盯着沈冷之外那幾個人也會派人盯着他,唯恐他出事,所以只要沈冷到誠泰戲院來了,那些大人物們就會跟着動。」
石歧臉色一變:「那咱們戲院豈不是保不住了?」
「你心疼什麼,錢當初如數足額的給了你,戲院已經不是你的了,我自己的東西保不保得住就不勞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