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滾」
陳冉:「說到此處我忽然想到了比你剛才奶奶外婆那比方更好的比方,就是這連蛋了,一衣帶水卻又老死不相外來」
沈冷:「一衣帶水你個大腦袋,閉嘴聽戲。」
陳冉抬頭望天,覺得自己才學過人學富五車,真是當世不可多得的人才,進而生出感謝我爹給我這麼一顆聰明腦袋的感慨,然後覺得以後應該多多孝順他才可報親恩,這也算是一種蝦雞拔想出來的善念,挺好挺好。
台上的戲重新進入意境百姓們聽的津津有味,不時有人鼓掌,有人鼓掌沈冷的隊伍就跟着鼓掌,然後台上的人便又唱不下去了。
人家鼓掌是散亂的,連成一片便是掌聲如雷,而水師的人鼓掌是這樣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這拍子打的和台上唱的風馬牛不相及,一開始還好,後來唱戲的人都開始三個字三個字三個字然後兩個字的往外蹦,最後都忍不住想喊出來一聲呼哈。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呼哈!
二樓包房裏,那個彈琵琶的小姑娘看着窗外那群兵笑的嘴巴都合不攏,她真的不算是一個有多美的女孩子,然而笑起來純真乾淨,又有幾分和年紀不相符的女子柔意嫵媚,笑起來的時候那一雙眯着如彎月的眼睛還很喜氣,越看便越是顯得格外招人喜歡。
「公子,一會兒我還上台去唱嗎?」
她問白小洛。
白小洛點了點頭:「該去還是要去的。」
小姑娘笑着說道:「那些當兵的一鼓掌,我怕自己也會跟着他們的拍子走,喊一個呼哈出來。」
白小洛搖頭:「你自唱你的就是了,記住我讓你唱的曲牌。」
小姑娘也嚴肅起來點了點頭,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麼公子非要讓自己唱那北疆小調兒。
白小洛不會告訴她,韓喚枝最愛的便是那北疆小調兒。
此時台上扮相極美的女子轉着身段唱了一句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台下的百姓們跟着起鬨鼓掌,啪啪啪,呼哈。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啪啪啪,呼哈。
似乎也沒什麼不對。
帶頭的那個就是陳冉。
人群里的韓喚枝忍不住長嘆了一聲,今兒這聽曲兒的興致硬生生被沈冷帶來的人給改成了聽相聲的氣氛,不過這快過年了倒也喜慶,心情都變得好了幾分。
沈冷看着陳冉:「過分了啊。」
陳冉哦了一聲,心說好不容易聽到了幾句我能聽得懂的,還不許我鼓掌了?
台上人唱到綠水青山帶笑顏,陳冉又帶頭鼓掌:啪啪啪,嘿,巴扎黑。
台上真的唱不下去了。
二樓包房裏站在白小洛身後的矮個侍從叫莫羅,是個北疆之外薩克族的漢子,本是個極陰鬱沉冷的人,聽到巴扎黑那三個字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抽了抽。
此時幾口超大號的鐵鍋已經燒開了水,整個誠泰戲院裏所有的夥計都忙活起來開始分發茶葉泡茶,士兵們端着碗雙手舉着都很客氣,這場面可以說是大寧立國以來數百年都不曾見,不知道自家戲院深淺的夥計們只覺得好玩,倒是沒有人覺得煩。
人群變得熱鬧起來就越發混亂,越是熱鬧混亂便越有機會,於是姚桃枝往前靠了靠,過了兩個人逐漸靠近韓喚枝,他選擇的方位是最巧妙的,韓喚枝側頭看向水師隊伍那邊也不會看到他,正是視覺死角。
為了穩妥他甚至沒有帶刀帶匕首,任何冰冷的東西都沒帶,他可以藏住殺氣可刀子卻藏不住冷鋒,韓喚枝那般敏銳的人只要有人在近距離露出兵器他立刻就會做出反應,姚桃枝帶的是一條很粗糙的麻繩,麻繩勒死人要慢得多,殺韓喚枝但凡慢一點就會失去先機,所以指望着讓韓喚枝窒息而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的麻繩里藏着極鋒利的刀片,靠麻繩隱去刀片的鋒芒,勒住之後發力刀片就會切開麻繩,為了保證不出錯在刀片的另一側頂着一條鐵棍,這樣一來勒住的時候刀片頂住了鐵棍只能讓韓喚枝脖子方向切。
連細節都算計過,姚桃枝已經準備的足夠充分。
他的魚簍里有幾條魚,魚已經死了,因為是釣上來的所以魚嘴會被勾破,有一點點血腥味也就在所難免,而魚肚子裏藏着些東西,是為了
178. 第一百七十七章 曲風和暢殺意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