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田園貓四十五度角望天:「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貓的性格如此惡劣。
李羨魚道:「抓老鼠不是你們貓的本分嗎。」
「年輕人,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中華田園貓一副「本貓大發善心」的表情:「最近山下鼠災橫行,百姓民不聊生,你回去告之山下愚昧百姓,讓他們修繕神廟,保證年年上香祭拜,本喵就大發善心,幫他們驅除鼠患。」
「民不聊生?」李羨魚連連擺手:「不存在的,不存在的,讓他們來拜你,還不如我自己動手找鼠精。」
貓仙大怒:「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除了本喵,誰還能救山下百姓?」
「我們自己動手。」
「哼,你們也得能找到它。」
「這個不勞你費心。」祖奶奶說。
感覺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祖奶奶,拉着曾孫的手,大步離開。
李羨魚最後回首,看見樹影斑駁,神廟破落,貓仙寂然而立,望着曾經輝煌過的廟宇,背影中透着一絲蒼涼與落寞。
兩人走到半山腰,祖奶奶忽然停下來,伸出手:「把那截老鼠尾給我。」
祖奶奶在水中斬下一截老鼠尾巴,李羨魚給放進皮夾子裏了,那截尾巴可以當做是重要的證物,再就是也不好扔在田裏,否則明天就上新聞了。
「茅山有一種道法,可以用某人的生辰八字、頭髮、指甲等物品為媒介,操縱目標的言行,也能用來尋人尋屍。」祖奶奶說。
她撿了根樹枝,在泥土裏繪畫符籙,拉過曾孫,一口吻在他的脖頸。
李羨魚愣了愣,下一刻,脖頸里傳來劇痛,頸動脈被祖奶奶咬破了,吮了一大口鮮血,噴在鼠尾和符籙上,做完這一切,祖奶奶屈指彈出一道火光。
符籙和鼠尾熊熊燃燒起來。
李羨魚委屈的按着脖頸傷口,心說,我特麼就知道沒這麼好的事。
幾分鐘後,火焰漸漸熄滅,鼠尾化作灰燼,於灰燼中升起一粒血光,幽幽的飄向密林。
兩人循着血光,穿林過澗,一盞茶的功夫,血光停在一處枝葉掩蓋極為隱蔽的山洞前,載沉載浮。
「它就在裏面。」祖奶奶揮了揮手,血光散去。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太特麼對了。祖奶奶經驗豐富,精通各種姿勢,實在是一大助力。
山洞寬兩米,高三米,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也不是自然產生,應該是鼠精挖出來的。空氣中有一股腐敗潮濕的氣味,很難聞。
李羨魚手電筒一照,照到一雙猩紅的瞳孔,那是一隻水牛大小的巨鼠,油光發亮的身體有多處傷口,尾巴斷了半截。
察覺到自己領地被入侵後,它直起身子,朝兩人齜牙咧嘴,模樣兇惡。
「揍它。」祖奶奶脆聲道。
祖孫倆一起撲了上去。
山洞空間不大,極大的約束了鼠精的活動空間,祖奶奶避開鼠精氣勢洶洶的撕咬後,一個高踢腿把鼠精龐大的身軀踢的四仰八叉。
一擁而上的祖孫倆對它展開慘無人道的虐待,山洞裏傳來鼠精悽厲的尖叫聲。
鼠精實力不強,李羨魚估摸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同個層次,真要單打獨鬥,只需避着它的利齒,李羨魚能穩贏。更何況還有祖奶奶親自下場動手。
打了半天,鼠精「吱吱」叫着,眼睛裏佈滿哀求和恐懼,兩隻短小的爪子合十,不停的拜,向他們求饒。
「祖奶奶,先停一下,再打就死了。」李羨魚喊停。
祖奶奶茫然看他,對他的大發善心頗為意外。他們這趟遊歷的目的,除了增長李羨魚見識,最關鍵的就是尋常強大血裔,吞噬精血氣機,壯大曾孫的實力。
「這傢伙走的是血脈沸騰的路子,獸性壓過了靈智,留着也就禍害,指不定哪天腦子一抽,就開始吃人。」祖奶奶告誡道。
「可能是我多疑,但我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咱們先拷問一下它吧。」
「老鼠的話你能聽懂?」
「我聽不懂,但有人,不,有鼠能聽懂。」李羨魚掏出手機,再次撥通灰家家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