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緩過勁來,呆呆的望着惶恐尚未從臉上褪盡的楚煥東,吶吶的回答:「我沒事,沒有哪裏受傷。」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楚煥東聽到她的應答,檢查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將她再次抱進懷裏,不住的輕撫着她的後背。
汪掌珠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楚煥東,只好將眼睛垂下看着地面,隨即驚見地面聚集了一灘暗紅色的血跡,順着血跡往上一看,這些血竟然是從楚煥東的小腿上流出來的,鮮紅的血液,此時還在從楚煥東的腿部湧出來。
「煥東哥,你的腿……」
楚煥東剛才心急尋找汪掌珠,不肯順着水流漂浮,有時候甚至會逆流到岸邊查看,根本不去顧忌那些暗沉在岸邊的嶙峋石頭,時不時地就會撞上一個,身上被磕傷不少地方。
他在水裏看見汪掌珠在岸邊,激動的忘了一切,爬上岸的動作太急,被岸邊鋒利的石頭刮傷了小腿,剛剛他一心牽掛着汪掌珠,對這處傷渾然未覺,現在才感到鑽心的疼。
他見汪掌珠大眼睛裏水汪汪的,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一暖,柔聲安慰她,「沒事的,這都是小傷。」
汪掌珠看着從楚煥東的腿上不斷湧出來的血,紅色的帶着溫度和鹹味。
她想都不想的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用力的將衣服撕扯成布條,然後彎下腰,想要把楚煥東的傷包紮起來。
蹲下身體,她才看到楚煥東被礁石劃得襤褸的褲子下面都是撞出的青紫痕跡,那處還在流血的傷口如同被刀劃開,白森森的骨頭隱隱可見,她心痛難忍,突然抱着楚煥東的腿,嚎啕大哭起來。
兩年多來,誰知道她的心裏有多難過,誰知道她有多麼糾結,這邊是爸爸,這邊是楚煥東,無論哪一邊受傷了,疼的都是她的心。
汪掌珠兩年前在海邊被二哥宋良玉帶人救走,終於見到五年來讓她日夜思念,無時無刻不在牽掛的爸爸,此時的爸爸已經憔悴、蒼老,兩鬢花白,眼神混濁,皮膚干糙無光,顴骨高高的突起,咋看之下猶如枯屍。
更可怕的是,爸爸竟然成了一個只能靠輪椅才能支持着坐起來的癱瘓病人!
看着曾經那樣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爸爸,變的如此落魄,衰老,昔日英氣的的臉一點神采都沒有,汪掌珠頹然地趴在爸爸毫無知覺的腿上,哭的幾欲昏厥。
汪達成告訴汪掌珠,是楚煥東為了侵吞他的家財所以預謀害了他,他憑藉着自己從前有的一點兒根基和暗藏的勢力,才躲過楚煥東無數次的追殺和搜尋,就在自己被楚煥東追攆的無處藏身時,失蹤了兩年多的二兒子宋良玉趕來救了他。
當初是楚煥東故意將宋良玉指使到德國辦事的,宋良玉到了德國在跟軍火商進行交易時,被人出賣,因故意傷人罪被抓入獄。
宋良玉也是個狠角色,在德國的監獄關了兩年多,後來聯合了幾個人越獄逃出,幾經輾轉回到國內。
他回來的時候,汪家已經徹底倒了,汪達成帶罪逃亡,不知生死,汪掌珠溺水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楚煥東卻活的意氣風發,發展的如日中天,宋良玉想過要找楚煥東報仇,但楚煥東本身身手過硬,身邊保鏢成群,他想要找楚煥東報仇無疑等同螞蟻撼大樹,難似登天,於是宋良玉費盡心思的找到了跟他並不是十分親厚的汪達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汪達成和宋良玉誠心結為盟友。
汪掌珠伏在爸爸的腿上痛快淋漓的哭過之後,才虛弱的揚起頭,看着五年未見的宋良玉。
能被汪達成認可並收養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只不過本應該奪目耀眼的宋良玉生不逢時,遇見了比他更出色的楚煥東,他的一切努力光環都成了佈景,成了襯托楚煥東這朵紅花的綠葉。
在汪達成和楚煥東這兩個腹黑高手的這次爭鬥里,他又無奈悲哀的成了犧牲品。
宋良玉的外形也是及其英俊的,他的模樣不同於楚煥東那樣精緻深邃,也不同於許一鳴的英氣勃發,他英俊的五官中帶着點邪魅,皮膚細膩光滑,嘴角總是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睛裏流動着不定的光芒,比起楚煥東少了些厚重沉穩的味道。
這就是為什麼汪達成寧願汪掌珠和楚煥東在一起,也不願意她和宋良玉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