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完整謀劃,但他能猜到這應當是一張底牌,而且是一張被迫提前翻開的底牌畸變體大軍對哨兵之塔的攻擊是個突發情況,宏偉之牆的熄滅更不在計劃之中,因此這片突然升起來堵住缺口的「活體森林」本來應該也不是為了應付這個時候,這張牌原本應該是有別的用處,但現在……
宏偉之牆的熄滅讓原本正偷偷摸摸往廢土深處蔓延的貝爾提拉女士不得不提前鑽了出來,以活體森林的姿態暴露在敵人眼中。
芬迪爾搖了搖頭,沒有讓自己的思緒繼續深入下去,這不是現在的他能思考的事情。
剛剛加入軍隊時的興奮衝動之情已經被現實冷卻,這廣袤的、難以控制的、超出學校里所授學識的戰場讓年輕人清楚地認知到了如今這個時代的真實前線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同。
就在這時,一陣嗡嗡聲從掩體內部傳了出來,中間夾雜着信號干擾的沙沙聲。
芬迪爾和他所帶領的通訊兵們迅速對視一眼,轉身跑進了掩體中。
那台被緊急修復的魔網終端正在發出模糊斷續的廣播聲,來自前線指揮中心的聲音正在對着整個防線上所有的士兵進行播報。
播報內容要求士兵們趁着短暫的喘息時間迅速休整,各部匯報損失,運送傷員,重整隊伍,放棄已經完全熄滅且不可能再重啟的宏偉之牆,並依託剛剛出現的「綠林屏障」重新構築防線。
將軍沒有在這場突然的「勝利」中下達貿然反攻、推進廢土的命令,這讓芬迪爾鬆了口氣。
畸變體軍團的潰退只是個局部表象,隱藏在局部表象下的,是除了塞西爾防線之外整個宏偉之牆全面失控的可能,更何況……那片活體森林並不能像普通軍事單位一樣拔腿就走。
穩住並加固防線是當前的當務之急,勝利反攻是下一步要考慮的事情。
「長官……」一名士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芬迪爾的思考,這名士兵有點緊張地看着不遠處那片正在風中微微搖晃的「森林」,小心翼翼地嘀咕,「這片森林……真的是咱們的盟友啊?」
「……帝國的軍隊日新月異,有時候是會突然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友方單位冒出來,」芬迪爾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名士兵解釋自己推測出來的東西,只能表情怪異地強行說道,「等你適應了就好了,我在士官學校里還學過更奇怪的東西……」
「是啊?」士兵嘴角抽了抽,卻還是忍不住扭頭看了不遠處的森林一眼,小聲嘀嘀咕咕,「那這個也有點太奇怪了……」
「別念叨了,上面命令都下來了,」芬迪爾無奈地搖了搖頭,嘆着氣說道,「我們先回總基地報道……我有預感,這一切才剛剛開了個頭。」
……
在98號哨兵之塔附近突然冒出來的「活體森林」並不只有塞西爾人和畸變體能夠看到。
它的規模之大,範圍之廣,甚至波及到了提豐人的防線附近。
「綠林屏障」東部,一片地勢險要的山嶺頂部,身披大氅的安德莎·溫德爾正站在冷冽寒風中,眼角有些抽抽地看着那片堵住了屏障缺口的「森林」。
「塞西爾人……這又是搞出了什麼東西?」
她突然感覺這個世界的變化已經讓自己有點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