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活像一隻成了精的大猴子,我們跟的非常吃力。走了能有幾個小時,嚮導忽然停下來,蹲在地上看看,對我們說:「我們在走回頭路。」
「我們又回去了?」唐碩疑惑地問。
嚮導看着前面喝水的老太太說:「如果這老太太不是在耍我們,那只有一個可能,阿贊汶洛其實就在我們來時的路上,只是我們錯過了他。」
我想起前天夜裏,曾經到過一個墳場的邊緣,吳法師說那裏有強烈的法力波動,會不會就是在那?
老太太招呼我們繼續走,又走了幾個小時。不光是嚮導,就連我們幾個也能確認,這地方應該是來過。
老太太停下來,指着不遠處一片黑森森的林子,說了一句話。
嚮導告訴我們,老巫婆說了,阿贊汶洛修行的木屋就在這片樹林裏。
眾人稍作休息,繼續進發,進入了林子裏。這片黑林顯得極是幽深寧靜,周圍升騰出一層霧氣,很遠的地方就看不到了,氤氳在霧氣之中。
在林子裏走了能有大半天,老太太指着前面說,那就是。
我們看到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三座吊腳木屋並排在一起,門都是敞開着,十分安靜,沒看到有什麼人。
大家慢慢走過去,到了木屋的前面,誰也不敢冒然進去。老太太對着木屋喊了幾聲,屋裏靜悄悄的,她走過去拾級而上,進到一個屋裏,過了一會兒出來又進了一間屋,然後出來又進了最後一個屋。
等她再出來的時候,對我們搖搖頭,說裏面沒人。
我們小心翼翼順着台階上去,打着手電往第一個屋裏照亮。裏面十分簡陋,無門無窗無床,地上放着幾個小小的罐子。
在另一間屋裏,傳來男記者的驚叫聲,攝影師趕緊扛着攝像機過去拍攝。我過去看,屋裏居然有好幾具屍體,已經爛的不成樣子,散發出怪味。
我們又去了最後一間木屋,裏面有許多蠟燭,早已熄滅,清清冷冷的。正中供奉着不知是什麼神,神像有一左一右兩張臉,好的那張臉眉清目秀,壞的那張臉陰森惡毒,手電的光斑落在那張惡臉上,波光盈動,神態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樣。
我突然有些犯困,眼皮睜不開,用力晃晃頭,想從屋裏出去,一恍惚就在這個瞬間,做了個夢。
具體什麼情形說不清楚,我夢見自己似乎在一條黑暗的甬道里狂奔,身後有什麼在追着,這時有人說話,好像是女孩聲音,「跟我來。」
我正要跟着去,突然打了個激靈,醒了。我揉揉眼,那束光斑還落在神像的臉上沒有移開。
我頭上浸出冷汗,真有點邪門。趕緊從屋裏出來,外面是黑壓壓的樹林,起了風。我覺得胸悶異常,喘了好一會兒才平息。
此時天色將黑,阿贊汶洛下落不明,只留下三個休息修行用的木頭屋子。此處遠離人群,在山林的最深處,真不知道他平時是靠什麼生活的。
老太太說帶我們到了地方,她要告辭回去,我們沒有挽留,囑咐她小心一些。
等她走了,眾人商議了一下,今晚就不急着出去了,索性在這附近安營紮寨。打下帳篷之後,簡單吃了點東西,商量下一步怎麼辦。
吳法師告訴我們,他能感覺到這裏確實有很強烈的法力波動,而且不止一個人的,當時這裏很可能進行過非常慘烈的鬥法。
我聽得心跳加快,問他是不是三舅來過這裏?
「不好說。」吳法師道。他說自己今天晚上會在這裏施法,跟隨法力波動流逝的方向找,或許能有所發現。
我剛才睡了那麼一個瞬間,反而清醒了很多,毫無困意。
吃過飯之後,他們都去休息了,只有我還在外面走來走去。不知為什麼,今天晚上我格外的焦躁,總覺得要出點什麼事,心始終安定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