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色。
趙普忍不住贊道:「侯爺妙策無雙,真是讓人五體投地!」他轉身出去,把幾位相公請進來。
這時候幾位相公已經談好了交易,范質面色凝重,黑得跟鍋底似的,趙普察言觀色,看出了一絲端倪。
他低着頭沉思了一下,立刻有了主意。
反正都得罪他們了,就讓這幾個老貨吃一個更大的虧!
等見到柴榮之後,趙普搶先開口,「陛下,臣聽聞幾位相公談論,似乎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臣以為應該請幾位相公也談一談,開誠佈公,選擇一個最有利的辦法,儘快解決眼前的事情。」
柴榮眉頭挑了挑,突然笑道:「好,就按照趙卿所言,你們把想法說出來吧!」
這幾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辦法是有,可是建議兒子去把爹給殺了,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而且對面還是皇帝,萬一惹毛了,他們幾個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范質暗暗嘆口氣,站了出來。
「啟奏陛下,老臣以為,當下應該全力安撫人心,老臣這裏有三條對策。」
「講!」
「是!」范質道:「其一,在各個寺廟收上來許多佛像,臣以為可以撥出一批,專門用來彌補虧空。」
這的確是個辦法,只不過以大周的鑄幣實力,一年最多五十萬貫,而眼下的虧空是千萬計的,就算都拿來補窟窿,也是杯水車薪,差得太多了。
「老臣的第二個建議,增發一批債務,從民間籌措資金,彌補虧空。」
這個辦法說出來,柴榮立刻搖頭。
「范相公,這個辦法行不通。朝廷的戰爭債券發行了不久,面臨風雨飄搖,情況很不好。如果再發行債券,錢沒有籌到,反而讓戰爭債券提前崩潰,豈不是事與願違嗎?」
「陛下聖明!」
范質還能說什麼,現在就剩下一個最不能當做辦法的辦法。
「陛下,老臣以為,應該追究罪魁禍首!」
柴榮瞳孔縮緊,「你說誰是罪魁禍首?」
「這個……大相國寺的僧人,負責查抄的繡衣士,負責看管的三司使,還有開封府,還有……」他沒有往下說,但柴榮能聽不出來嗎?
還有就是他爹!
太傅柴守禮!
殺雞駭猴,以儆效尤。
把柴守禮推出來,的確有平息眾怒的作用,可問題是他再不爭氣,那也是自己的爹,怎麼好借用他的人頭呢?
身為宰相,就能出這種餿主意嗎?
柴榮的臉越來越黑,怒火已經衝到了頂梁,可偏偏又不好發作,誰讓老爹不給自己長臉呢!
就在這時候,柴守禮準備好了拜師之物,要請葉華過去,他在外面聽得真真切切,雖然范質沒有點自己的名字,但是意思很明白了。
要拿自己的腦袋去給天下一個交代!
好狠的心腸!
老夫招你們,惹你們了?
居然這麼對我?
柴守禮很憤怒,可也暗暗慶幸,還好葉華有主意,不然讓這幫人盯上,能不能活下去,就在未定之天了。
雖然以往柴守禮很討厭葉華,但相比之下,葉華要比這幫黑了心腸的宰相們強多了,老夫拜個師父,不算虧!
撲通!
范質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老臣深受先帝厚恩,肩負託孤之重,如今情況緊急,老臣無有良策,懇請陛下,將老臣一併處斬了,以全聖人之德!」
說完,范質把烏紗放在一邊,五體投地,請求皇帝治罪。
外面的柴守禮氣炸了,你想死,老夫還沒活夠呢?
他氣得衝進來,直撲范質!
「無恥!小人!」
他罵人還不過癮,掄起拳頭就打!
「奶奶的,老夫有什麼罪?我一文錢都沒有拿!你們這幫壞東西,還有臉裝好人?老夫去大相國寺,錢庫的小吏根本沒攔着,就把錢庫給了老夫,我當時還覺得他們是怕了我的威名。現在我清楚了,八成他們早就知道,錢庫里是空的!或者說,錢就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