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葉華的准盟友,他是傳統士人,又是最了解金融的一個,總而言之,他就是個標誌性的人物,有太多人想借着他的案子做文章,實現不可告人的目的。
強如葉華和柴榮,全都看透了這個局,但看透了也沒用,那些朝臣,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誰也說不清,更查不清楚。
而且這幫人又擔負着朝廷重任,總不能把他們都給宰了,那樣誰還給皇帝陛下辦事了?
「葉卿,朕身為天子,九五至尊,看似權傾天下,一言九鼎,實則能做的事情太少了,處置一個貪官,還絆手絆腳,太不爽利!」
葉華道:「天子要審視全局,心懷天下,有所顧忌也是應該的,臣以為此案不必盲目擴大,可也不能放過那些貪贓枉法的逆臣,現在就立刻開始抓,從上到下,凡是參與走私,給走私提供便利者,一個不留!」
柴榮沉着臉道:「也罷,朕估計牽連進去的至少幾十人,拿他們的腦袋,足以jing醒群臣,讓他們知道朕的厲害!」
……
「哈哈哈!李谷老匹夫,真沒有想到,你倒台這麼快!真是出乎預料啊!」
盧多遜獨坐一桌,只有一壺酒,一個小菜,家人要給他多準備幾個菜,他還不願意,李谷就是因為貪得無厭垮台的,這種時候,喝點窮酒,別有滋味!
盧多遜這貨絕對是天才,他靠着滅佛起家,後發先至,超過了趙普等人,位列宰相,執掌財權多年。
前不久,葉華找他談一些事情,盧多遜就敏感察覺,有些事情要掀開了,他雖然惶恐,但更多的是雀躍。
盧多遜有充足的自信,火不會燒到自己身上。
首先,他雖然是三司使,但是三年間,他都在揚州調撥軍需,安撫東南,京城的事情並沒有摻和多少。
其次,李谷多年為相,三司的人都是李谷的部下,在盧多遜離京之後,事實上負責財務運轉的就是李谷,王溥和范質都不精於此道。
只要李谷還在朝中一天,盧多遜就不是真正的計相!
老而不死是為賊,你竊了我的財權,現在就要拿命來還了!
想到這裏,盧多遜是越發高興。
滋滋幾杯酒下肚,臉膛紅撲撲的,他還來了精神,站起身,手舞足蹈唱了起來,「正所謂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
還沒等他唱完,突然有人拍巴掌。
「真好聽,就這水平,都能去相國寺賣唱了!」
盧多遜大怒,「哪個混賬敢來打擾本官?我不是說了,不許……」他扭頭一看,見來的是個年輕人,也沒有官服,只是一身月白的長袍,十分素淨,甚至透着寒意。
是葉華!
「哎呦,我的侯爺,你怎麼不聲不響就來了!」
盧多遜連忙拉着葉華坐下,給他斟酒,又衝着下人嚷嚷,「快去準備好菜,快去!」
葉華坐下之後,微微一笑,「不必麻煩了,我的心情很不好,一個老朋友要死了。」
「哦?是哪一位,我認識不?」盧多遜關切道。
「你當然認識!」葉華輕笑道:「沒準你還挺高興呢!」
「啊!」盧多遜遲愣一下,連忙道:「侯爺說笑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高興,絕無可能!」
他連忙矢口否認,葉華不太在意盧多遜的話,他不管說什麼,在葉華這裏,都跟放屁差不多。
「盧相公,李谷犯了大案,天大的案子,陛下御筆欽批,說他是天下第一貪官,沒有人能救他,李相公要死了!」葉華嘆口氣,「他當年曾經力推均田,我也答應要庇護他,奈何他自己找死,我也沒有辦法,可這心裏頭,總是不舒服,挺彆扭的!」
盧多遜連忙道:「侯爺重情重義,李相公一把年紀,平時總是提攜後進,對我也是幫助良多,他一念之差,落得今天下場,百官不能不引以為戒!」
葉華擺手,「好聽的話不要講了,李谷完蛋了,對你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我直說了,好的是你有了三千萬兩巨款,以後還可能有更多……不好的是李谷貪墨,用了許多三司的人,也就是現在戶部的人,幫着他倒騰錢款,利用國庫的錢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