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在的場景應該就是小男孩記憶最深的地方。」
髒亂差,到處都是臭味,江銘記憶中最難以忘記的地方和他現在居住的房子簡直是兩個極端。
「估計也正是因為居住在這地方,所以江銘的父母才同意江九帶走孩子,不過他們之間涉及到金錢,小男孩的父親甚至還寫威脅信、寄賬單來勒索,這種行為挺讓人反感的。」
江銘的親生父母似乎沒有把江銘當做自己的孩子,只是將其當做了掙錢的工具,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在經歷着什麼。
「這扇門後的場景是公寓樓,對江銘來說最難以忘記的東西應該就在這裏。」陳歌提着背包向前走去,沒走出多遠他就看到拐角那戶人家門口掛着一個木牌,牌子上寫了一句話——如果有事,請反覆拽旁邊的燈繩。
「男孩住在這裏嗎?聽力存在障礙的話,敲門確實沒什麼用。」陳歌拽了一下燈繩,出租屋裏的燈亮了起來,他反覆拽了幾次,可並沒有人來給他開門。
「男孩聽不見聲音,但是他父母應該沒太大的問題。」陳歌看着屋內亮起的燈,抬手敲了敲門。
手指輕碰鐵門,陳歌根本沒有用力,但是發出的聲音卻非常大,猝不及防之下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樣?」陳歌趕緊停手,他慢慢察覺出了這個場景的特別之處。
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一片死寂。
「江銘的世界是這樣的嗎?」
天生聾啞的人,應該沒有聲音的概念。但是後天失去聽力的人,他的記憶中是有聲音的,他們的腦海並不安靜,只是現實和記憶中間多了一層無法突破的薄膜。
那是很薄很薄的一層膜,薄到兩邊的世界一模一樣,可就是無法傳遞過去自己的聲音。
在敲門聲停止後,門後場景變得和之前稍微有些不同,空氣中的臭味更加濃郁,其中還混雜着一股酒精的味道。
沒有任何徵兆,二樓樓梯口忽然出現了一張男人的臉,他就像一灘沒有骨頭的爛泥,手臂和酒瓶連接在一起,玻璃瓶子直接長進了肉里,他就用這畸形的手支撐着自己朝陳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