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的和你媽媽溝通一下,永遠不去承認錯誤,只會用嚴格要求和道德捆綁來束縛孩子,這不是教育。」
杜明已經可以正常溝通,陳歌將他從地拽起,兩人的眼底都滿是血絲:「聽着,現在還有一個能夠留下張雅老師的機會,但我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
「我?」
「對,你現在就拿着手機去辦公室,告訴所有人照片的真相,張雅和我之間並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天我倆撐着一把傘是因為我忘記帶傘了,這些你全部清楚,你可以作證,你可以去戳穿那些謠言。」陳歌將手機塞回杜明手中:「關鍵就在於你敢不敢?」
拿着屏幕被摔碎的手機,杜明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想清楚再告訴我。」陳歌沒有去逼迫杜明,他安靜注視着杜明,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於見的身影。
「我……」杜明五指握在一起,他眼睛通紅,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不能去。」
「你剛才是如何質問我的?你的痛苦明明不比我少為什麼不敢面對?你就想這樣一直沉淪下去對不對?」陳歌想要幫張雅,同時也是在幫杜明,如果張雅就此離開,杜明估計會愧疚一輩子,這就是他心底一個解不開的結。
「如果我去澄清這一切,我媽媽一定會非常生氣,畢竟她是因為我才去做的這些事情,這是她對我的愛。」杜明收起手機,他眼底慢慢浮現出灰色,整張臉好像都沒有了生機,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並不容易:「張老師還有你,但我媽只有我一個人,我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她對我嚴格要求是因為她把全部的期望都放在了我的身。」
「為了你好,所以就把你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怪物?剝奪你的快樂,剝奪你愛其他人的能力,你媽是不是總愛強調自己有多不容易、多麼的辛苦、為你付出了很多東西?」陳歌能夠理解,但他並不認同:「你媽媽並沒有把你培養成你自己,而是把你培養成了她想要的你。我不否認她愛你,但她對你的愛不應該建立在扼殺你人格的基礎,愛是相互的,可能會存在某些不平等,但大體是公平的。」
杜明聽了陳歌的話,咬緊了牙。
陳歌沒有去打擾杜明,他看着眼前的小胖子。
生理杜明沒有任何缺陷,但是他也缺少一種東西,一種生而為人理應具備的東西,那就是「愛」。
「我會陪你一起過去,說明所有情況。」陳歌抓住了杜明的肩膀:「我可以退學,可以放棄一切,因為這都是我犯下的錯,該遭受懲罰的人是我,不應該是張雅。」
在陳歌的不斷努力下,杜明終於點了點頭。
見杜明改變了想法,陳歌也鬆了口氣,他陪同杜明一起離開了樓頂。
敲開辦公室的門,陳歌和鼻青臉腫的杜明走到了史主任桌子旁邊。
「你倆有事嗎?跟誰打架了?」史主任看見杜明這樣子被嚇了一跳,畢竟陳歌確實下了重手,他是先把杜明打到站不起來才開始講道理的。
「史主任,其實張老師並沒有像傳聞中那樣,她沒有做任何違反職業操守的事情。」杜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家長群里最開始傳的照片就是這張,那天的真實情況是陳歌沒有帶傘,張老師擔心他被淋濕,所以才跟他一起打傘走的,我當時就在旁邊。」
「可你媽媽昨天過來說的可不是這樣,你沒把這些告訴她嗎?」
「我說了,可她不相信我。」杜明將自己手機放在了史主任桌子。
「原來是誤會啊,這事弄得,你馬給你媽媽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咱們把話都說開了。」史主任想要解決問題,張雅是他面試過的最優秀的一位老師,因為一個誤會就把人家開除,怎麼都說不過去。
杜明給自己母親打了電話,他母親很快過來。史主任也和張雅打了電話,但是卻沒有打通。
「張老師不會出事了吧?」陳歌想要去張雅家裏看一看,史主任卻不放他走,說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必須要在場為張雅作證。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外響起腳步聲,沒有敲門聲,辦公室的門直接被推開,一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她臉原本帶着不耐煩,可當她看到杜明悽慘的樣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