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來!」魯卡多大聲叫着,他使用着體內精靈血統的天賦能力,讓頭頂的大樹垂下了樹枝,幾個人急忙抱住攀爬了上去,看着蜂擁而來的劍蜘蛛,除了亞斯拉和江一晨臉色還算鎮定外,其他人眼中已經有了恐懼。
劍蜘蛛快速的聚集了過來,它們也會爬樹,用刀刃般鋒利的爪子勾住樹幹,就可以很輕鬆的移動,不過好在這棵樹夠高,加上亞斯拉不斷射箭攻擊,暫時還算安全,但樹幹上已經掛滿了嘶吼的魔獸,攻上來只是遲早的問題。
「該死的,我們為什麼要爬上來,早知道分頭跑還有一線活路!」森德看着猙獰的劍蜘蛛,已經快要哭出來,神經繃的差不多斷掉,突然亂吼了起來。
「森德,你給我閉嘴!」到了這樣的時候,反而可以看出人的本性來,身材柔弱嬌小的菲娜咬緊了牙關,她用力撕開身上的學徒長袍,將全身鬆散的衣物開口繫緊,握緊了手中的短劍,準備在精神力用盡後砍殺劍蜘蛛。
「你憑什麼命令我,就因為我家是你的附庸嗎!」森德神經已經開始錯亂,「大家都要死在這裏,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突然用力一腳,猛地踢在了菲娜的背上,「反正都是死,你給我先去死吧!」
菲娜哪裏想到他竟然這樣做,雙腳一滑,整個人就朝樹下掉落,她大驚之下,雙手胡亂揮舞,手臂突然一熱,被江一晨用力抓住。
江一晨反手抓住菲娜,這大樹上很是光滑,也沒有多少分枝,只能靠雙手雙腳來固定,現在他身上多了個人的重量,身體驟然一沉,加上下墜的力量,差點就被順帶着拉了下去。
兩人目光對視,菲娜眼中滿是驚慌,平時很是恭敬的森德突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加上下方傳來劍蜘蛛磨牙的嘶吼聲,她本能的用力抓住江一晨的胳膊。
「救我…….」她死死的抓緊,哀聲叫着。
魔法師本來就不以力量見長,她慌亂中又拼命掙扎,雙腳亂蹬下更是加大了下墜的重量,若不是江一晨這段時間拼命鍛煉身體,只怕早已經隨着一起拉落地底,但就算是這樣,他僅靠一隻手來固定身體也非常吃力,眼看堅持不了多久。
「森德,你做什麼,還不快把小姐拉上來!」多雷嚇的面無人色,顧不得和森德計較,急忙附身爬了下來,伸手想要幫忙拉住菲娜,背後卻是突然一涼,嘴裏頓時噴出血來。
「你,你要做,做什麼……」他滿眼的不信,緩緩轉頭,眼前的森德滿臉的猙獰,哪裏還有平時那個貴族的風度,多雷搖晃着身體,努力想要抓住森德的胸口呵斥,但只覺眼前一黑,腳下一滑,終於支撐不住掉了下去。
「嘶,嘶!」幾隻圍在大樹底部的劍蜘蛛見有人掉了下來,狠狠的圍了上去,只是瞬間就將多雷的身體咬成了幾截,咀嚼的咯咯做響,血腥味隨風傳了上來,頓時刺激的掛在樹上的那十來只劍蜘蛛拼命攀爬下去搶食。
「該死!」江一晨看着樹下被撕成碎片的多雷,卻不見到亞斯拉和魯卡多說話,他知道大家現在幾乎落入絕地,原本就不牢固的這個團隊再也不能維繫,人人都起了異樣心思。
森德剛才癲狂之下背叛了主家,差點害菲娜摔死,嚇的頓時清醒了過來,知道就算再出手把菲娜拉起來,只怕追究起來也難逃一死。索性暗算了多雷,想要將知道自己身份的所有人都除去,這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江一晨聽到頭頂傳來移動的聲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森德踩着樹枝爬了下來。他既然動手殺了多雷,勢必不會讓菲娜活下去,敵上我下,而且自己手中還有着一個累贅,就算想要反擊也無法轉身。
「丟掉手裏的菲娜?」江一晨心思急轉,兩人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情,只是因為測試在碰到一起,犯不着為了對方丟掉自己的性命。他眼波流轉,菲娜自然看出了不對,她原本滿眼的哀求之色,但此刻也下了決心,左手的短劍用力抵在江一晨的胸口,擺明了我活不了,你也別想活的架勢。
森德滿臉的猙獰,小心的在樹幹上挪動着,看着下方吊着的菲娜臉色的懼色和痛恨。他和多雷原本是為了保護菲娜才一起同行,可對方卻仗着主家的地位,一路開口就打,動手就罵,心中早就有着不滿,剛開始還有着些許不安,但此刻反正豁出去了,反而突然有了少許的爽快。